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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徵也不气，反而贼溜溜地瞧着披风领子上的系带。</p>
系带末端缀着精巧的两个毛球，这与卫慈一管的画风不合，不仅如此，披风大小也不合适。</p>
“那是给谁的？”吕徵追问一句。</p>
卫慈不理会，扫了一眼韩彧和程靖的表情，低声轻叹。</p>
“瞧你们面色不虞，宴上受气了？”</p>
韩彧没注意披风，注意力被勾回了刚才的琼林宴，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出来。</p>
“所谓朝中重臣，一个一个奴颜婢膝、谄媚逢迎，毫无风骨，如此下去，这朝堂迟早要完。”</p>
卫慈扫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这才安心了一些。</p>
“奴性入骨罢了，跟那种小人置气做什么？”卫慈不在意地笑笑，“慈听说，琼林宴前夕，中书令风仁请辞，告老还乡，官家不仅没有挽留，反而提拔了一位心腹……如此，还不够你看清楚么？官家想要温顺听话的家养猫儿，可不是野性难驯、自持傲骨的野猫。”</p>
韩彧险些炸毛，说谁是野猫呢？</p>
卫慈又说，“才琼林宴罢了，你就如此沉不住气，以后可该怎么办？”</p>
“何意？”韩彧问。</p>
“如今宦官暗中卖爵鬻官，一个一个官位明码标价，有钱就给，你以为只是那些阉人自己贪么？那位贪得才是大头……”卫慈几人进了马车，车内炭火将寒气驱散，他指了指天上，“文彬考评名列三甲，到时候只得来小小的官职，还比不得那些泼皮无赖撒钱买来的官职高，你不得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p>
韩彧险些被噎得岔气。</p>
“卫子孝，你这人说话忒刻薄。”</p>
卫慈不怵，继续道，“慈这里还有更刻薄的呢，要听么？”</p>
吕徵在一旁暗暗憋笑，程靖则是无奈地摇头，拨弄着炭盆中的银丝炭。</p>
“听！自然要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