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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方有威风凛凛的仪仗开道,他让仆从将板车停到一旁,给对方让路。</p>
“郎君,前方那条街便是二皇子的府邸了,要不要绕一下?”</p>
仆从推着车,有些惴惴不安地开口。</p>
百桌流水席,占据了整一条街,普通百姓连靠近都不允许,他们仆从也进不去。</p>
“绕道吧,免得冲撞贵人,生出不必要的麻烦。”</p>
卫慈垂了垂眸子,拢紧披风两侧,眉头紧皱留下些许褶痕。</p>
二皇子这间府邸原本是一方大员在上京的产业,后来获罪充公,官家将这一片划出来送给二皇子,宅院重新扩建翻修,差不多整条街都是二皇子府邸范围,所以绕道要耗费不少时间。</p>
卫慈远远便看到二皇子宅邸的角门打开,一桶桶泔水被运到泔水车上。</p>
好半响之后,泔水桶才搬完,朱红角门也悄悄关上。</p>
隔着大老远,卫慈听到运泔水的仆人低声交流。</p>
“唉,这哪里是泔水啊,分明都是一桶桶银子……俺看那些菜,整整齐齐的,有些只动了两筷子,有些连动都没有动过,就这么倒进泔水桶,当成**倒了……外头啊,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被活生生饿死……哪怕将这些吃不完的,丢给那些人吃,也能救活不少人……”</p>
另一名伙夫道,“你这是不要命了,在这瞎说什么?要是被贵人听到了,差事丢了小事,怕就怕连小命都丢了。贵人吃过的东西,外头那些**民有什么资格吃……要不怎么说,人家**金汤匙,生来高贵,咱们就是田里泥腿子,生来被人作践呢……”</p>
“你还有脸说俺,你不也是嘴上没把门……”</p>
两个伙夫斗了会儿嘴,纷纷叹了一声,悄悄地驾车离开府邸后门。</p>
卫慈听了,整个人宛若置于冰窖,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大脑。</p>
眼前好似闪过一双嘲讽的眸子,令他心脏一紧。</p>
“陛下……您是对的……”</p>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眼前一热,险些落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