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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瑾话未说完，魏静娴道，“夫君若真是如此，为何要念这种下三滥的书给长生听？”</p>
十分冤枉的风瑾：“……”</p>
要是他知道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别说读了，肯定直接烧了，让闺女远离这些“毒”物。</p>
“这是方才，文证给为夫的。”为了后院葡萄架子稳固，风瑾把亓官让给卖了，“前些阵子与静娴闲谈，不是提及女四书么。原以为是极好的启蒙读物，这才无疑有他……”</p>
说起来他也很冤枉。</p>
魏静娴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时反应过度了。</p>
这时候，困倦的长生微微睁着眼，打了个哈气，挤出两滴泪，眸色无辜地看着她。</p>
“夫君不知，如今这四本书，几乎成了中诏贵女人手必读的东西，也被众人奉为圭臬。出嫁之前，夫家必要赠送一册给未来的妻子。”魏静娴叹了一声，望着风瑾的眼神很复杂，她突然提及一人，“夫君还记得中诏大儒万长斋先生么？”</p>
万长斋？</p>
风瑾自然记得的，他对当世大儒如数家珍。</p>
“万长斋先生有一女，年十五。去岁，她去佛寺上香，不慎丢了一枚帕子，被一地痞无赖捡，此事传扬出去，众人皆以为女子与地痞无赖有苟且之事，女子原先定好的婚事黄了，还被未婚夫家唾弃为不洁之女。族老深感丢人，趁着万长斋先生不在家，强行将女子抓走沉塘。”</p>
“沉塘？”风瑾错愕。</p>
“万长斋先生急忙赶回，女儿已被淹死。众人不仅不觉得此事违法，反而觉得此举保住了此女的贞洁。因为她名节受辱，与地痞无赖有染，唯有死方能证明清白……”</p>
这些事儿，几乎都是闺中好友说给她听的，越听，魏静娴越发觉得内心惶惶。</p>
“还有，万长斋先生有一嫡亲妹妹，早年与夫家不和，便和离分居。族老为防止此女再嫁，有辱门楣，亦将其沉塘。万长斋先生在中诏名声颇显，却连自己的女儿和妹妹都保不住。”</p>
魏静娴说的内容，风瑾感觉自己在听天书。</p>
她干脆加了一把火，道，“听闻中诏有一望门寡贵妇……望门寡便是女子还未嫁过去，夫君便亡故，女子为了贞洁之名，依旧要嫁予男子的牌位，便称为望门寡。夫家父母觉得儿子去世，担心儿媳不安于室，不肯为儿子守贞……不说与外男有染，甚至不允许儿媳自渎，于是，他们便逼迫女子自切十根手指，以此表达守贞决心……这些，皆是那女四书带来的。”</p>
说到最后，魏静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