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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令他欣喜的是，姜芃姬对于上阳郡日后的修生养息，已经有了相当全面的计划。若是按照她的计划执行，上阳郡用不了一年半载便能从战乱的阴霾中走出来，的确是有才之人。</p>
谈话之前，风珪还以为姜芃姬年少鲁莽，做事没有章程。</p>
深谈之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p>
“……柳羲此人，年纪虽轻，城府极深。言行举止，倒是颇有风度。”风珪道，“儿子几番考验他，不管询问什么，不管内容如何刁钻，他都能应对如流，分明是做足了准备。若是将上阳郡交到他手上，想来不是一件坏事。怀瑜选择他，也是深思熟虑过的，父亲可以放心了。”</p>
风仁说道，“为父不是担心柳羲，为父担心的是柳佘。”</p>
风珪不解。</p>
柳佘在东庆的名声极好，若非皇室暗中打压，早已是名满天下的名士之流了。</p>
风仁叹息道，“你不知，柳佘这人……心黑得很。他愿意躲藏幕后，任由儿子柳羲在外打拼，这事情出乎为父意料。怕就怕，这对父子经不起权势考验，终有一日，反目成仇。”</p>
风珪诧然，“不至于吧？若是柳佘真的有野心，他大可以自己出面，愿意投诚的人多得是。”</p>
柳佘可不是柳羲，前者要什么有什么，后者还没有成长起来。</p>
二者放在一起，傻瓜都知道哪个更能吸引人。</p>
若是柳佘有野心，他肯站出来，说不定半个北方都已经在柳佘手中。</p>
父亲对柳佘的评价一向很正面，怎么今日突然这么担心了？</p>
“希望为父是多心了……不过这个柳佘……当真是难说……”</p>
风仁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叹息一声，没有继续。</p>
另一厢，风瑾想起姜芃姬庶弟的事情，跟她提了一下，免得她日后给他人做嫁衣。</p>
“兰亭，不是瑾挑拨你和伯父的父女关系，但以世人眼光来看，你终究是女子，无法继承家业大统。柳伯父现在对你千依百顺，但不意味着他以后不会深感膝下空虚，重新续弦或者重用庶子。那虽然只是一个庶子，但好歹也是可以延续香火的儿子，能为柳氏传宗接代！”</p>
风瑾与姜芃姬暗中谈话，并没有口称“主公”，而是用表字唤她。</p>
姜芃姬沉默了一下，她道，“你说的这个，我考虑过。”</p>
诶？</p>
风瑾诧异，自家主公已经想过这事儿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