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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钻牛角尖了。</p>
一个储君没必要学得比大儒还要精啊，她只需要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学得全面一些，不会被糊弄就行。</p>
活到老学到老，这才几岁啊，未来有的是时间慢慢学。</p>
跟众多天才相比，姜琏的学习成绩的确只能用平庸形容，但这位储君却有着相当优秀的继承人素质。识人辨人用人都有着自己的见解，最难得的是她的性情，不骄不躁，谦逊温和却不软弱。</p>
姜琏是个极有耐性的人。</p>
这点从姜琏十岁跟随颜霖南下惩办贪腐以及舞弊案就能看得出来。年纪虽小，行事却稳得吓人，又有颜霖教她布局谋算，丁点儿大的年纪心思就复杂得旁人看不出来，算计极多。</p>
亓官让：“……”</p>
自家陛下是将嚣张写在脸上的人，现在年纪大了有所收敛。</p>
二殿下是巴不得将懒惰二字刻在脸上，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存在感。</p>
大殿下——</p>
她属于长着一副老实人的脸，表面上将无害两个字写在脸上，一剖开肚子全是黑水。</p>
当年的坦诚可爱的大殿下，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全是城府，满肚子算计的笑脸虎？</p>
长歪了？</p>
亓官让几个老臣表示了忧心。</p>
“……不过这样也好，满朝文武没几个省油的灯，大殿下不学得跟陛下一样精明，如何压得住众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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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让与丰真下棋，偶尔提及两位殿下，自然少不了讨论。</p>
虽说殿下学习天赋不咋样，但动手能力却是一等一，十三岁正式入朝之后办的案子，每一桩都能赞一句“漂亮”，这也让他们这些老臣安心不少。</p>
稳了！</p>
丰真道，“我倒是觉得二殿下更深不可测一些。”</p>
二殿下是“懒惰”的代名词，没见她怎么用功，但谁也不能说她无能。</p>
在丰真看来，这位二殿下此举像是韬光养晦也像是避嫌蛰伏。</p>
起初他们与其他人一样有些担心。</p>
担心什么？</p>
担心二位殿下成年之后会掀起夺位之争啊。</p>
不久之后，大殿下被确立为储君，二殿下封了郡王。</p>
二殿下还主动奏疏要了“贤”作为封号，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表示自己毕生之愿就是辅佐长姐。</p>
讲真，这对姐妹俩关系好得有些不正常，也让丰真一度怀疑这么和谐的皇室关系是不是有啥阴谋。</p>
纵观史书，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事情还少了？</p>
陛下膝下就她们两个孩子，干掉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妥妥的下一任皇帝。</p>
这么大的诱惑，两个人居然无动于衷？</p>
二殿下各种维护大殿下，大殿下各种宠宠宠二殿下，每次都是一副“你们可以说我哪里不好，我可以虚心听，认真改，但你们绝对不能说一句我妹妹哪里不好”的样子。</p>
大殿下涵养极好，但谁说她妹子一句不好，二话不说直接怼人。</p>
丰真看着这个节奏，有些担心皇室是不是要闹出不能见人的惊世丑闻了！</p>
直到——</p>
二殿下刚成年就叼走了自家可爱的小儿子丰攸，丰真才真正松了口气。</p>
太好了，二殿下性向还是男，她没有弯。</p>
诶？</p>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p>
与丰真有同样心情的，当属亓官让。</p>
丰真这浪子能被丰攸蒙骗一段时间，但亓官让多精啊，很快就发现儿子有些不对劲。</p>
发现不对劲这一日，亓官老大人一脸阴沉地回家，请了家法，大马金刀地等不孝儿子回家。</p>
亓官魏氏看这架势都怕了。</p>
“忞儿怎么了？”</p>
大儿子和几个女儿都在外任官，唯一在身边的就是小儿子亓官忞。</p>
亓官让突然动怒，必然与小儿子有关。</p>
“这不孝逆子！”</p>
带坏一国储君，万死难辞赎其罪！</p>
亓官魏氏被这阵势吓到了，还以为自家儿子参与谋反。</p>
战战兢兢等了半个时辰，亓官忞一回来就看到脸色铁青的老父亲。</p>
他惊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么。</p>
父子俩去了书房，散了伺候的仆从，确定没有隔墙耳，亓官让才怒气冲冲斥责儿子。</p>
“谁指使你以色惑君？”</p>
亓官忞：“……”</p>
长得好是他的错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