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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双喊了好几声，林软才回神，“啊…双双，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p>
顾双双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p>
林软听完，摆了摆手，“不用了，我问了周漾。”</p>
顾双双瞪大眼睛，“周漾？”</p>
林软认真点头。</p>
“噢对，我都忘了你和周漾同桌。听说他在长礼很厉害，你们一个初中的，以前认不认识？”顾双双低声八卦。</p>
林软一顿，洗手间有人出来，她转移话题，“有位置了，你快去。”</p>
顾双双转头，也顾不得再问，忙往里钻。</p>
这是三十分钟的大课间，平时要出早操，可今天老师们开会，就变为了休息。</p>
林软伏在走廊栏杆上等顾双双，目光投向远处篮球场。</p>
不管是在长礼，还是在一中，她都习惯了去人群中寻找周漾的身影，且大多时候，她都能迅速的分辨锁定。</p>
他打球的姿势，下一秒的动作，嘴角上扬的弧度。</p>
像是电影里被分解为一帧一帧定格的画面，无数次重播慢放然后铭刻于心。</p>
远处周漾投球进篮，传来一阵欢呼，林软也不自觉地弯起唇角。</p>
她耳边有初秋稀疏清冷的风，吹入湖里，又泛起涟漪。</p>
***</p>
回到教室，很快上课铃响，是物理课。</p>
林软将书摆在桌角，轻声叹气。</p>
他们班物理老师是一中有名的拖堂李天王，热衷拖堂三百年不动摇。</p>
这还不算什么，他第一堂课给大家立的规矩才叫震撼人心。</p>
一二三四五六七还分小点展开阐述，语速飞快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林软一度觉得他应该转行去教思想品德。</p>
忽而一阵桌椅响动，微燥的热气和身上萦绕的柚子味道被裹挟着带到林软身旁。</p>
周漾额角有汗珠顺着脸颊边缘往下流，他随意将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瘫坐下来，拧开矿泉水瓶，咕隆咕隆喝水，喉结也随之快速滚动。</p>
林软愣了愣，默默别开视线。</p>
她刚翻开书，周漾就轻敲她的桌子，声音很低，“林软，我睡会儿，打下掩护啊，谢了。”</p>
“……”</p>
谁给他勇气睡得这么心安理得？摄像头是摆设吗？</p>
林软盯着他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很想用笔尖戳一戳，忍了又忍才没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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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送来阵阵清凉的风。</p>
李天王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林软目光落在黑板上，思绪却无法集中。</p>
周漾翻了边，脸朝林软，睡得安静。</p>
他双眼阖着，呼吸均匀，额前碎发被风拨动。</p>
从林软的角度看过去，脸上的细小绒毛也清晰可见。</p>
她脑袋放空，笔尖停在纸上，晕成一团。</p>
嗯……长得可真好看。</p>
不知何时起，教室变得分外安静。</p>
林软抬头，发现李天王的死亡视线分毫不差地落在身侧的周漾身上。</p>
一秒，两秒，三秒。</p>
她若无其事地看向黑板，小身板坐直，时不时低头，装作记笔记的样子。放在桌下的脚不停地踩向周漾。</p>
可周漾和吃了**似的，纹丝不动。</p>
李天王一直盯着他，周身气压很低。</p>
终于，李天王忍不住从粉笔盒里扒拉出个笔头，扔了过去。</p>
但是——</p>
物理老师也不一定能扔出一条精准的抛物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