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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什么？？？</p>
他怎么话不说完整的！</p>
大摆锤向上飞跃同时顺时针旋转, 林软回神, 一睁眼就看到景色在飞速转动, 耳边满是男男女女的尖叫。</p>
紧接着, 又是强烈的失重感。</p>
她听到身边周漾在喊：“林软！怕就叫出来, 没事！”</p>
林软是真的很害怕了, 可也是真的叫不出声啊。</p>
她脸色发白, 嘴唇也早已在睁眼的瞬间没了血色，可声音似乎是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p>
很快, 他们又被转到了斜下方。还未回神，机臂带动转盘又开始高速向上，至顶点三百六十度翻转倒立在天空之时, 林软终于和其他人一样失声尖叫, 还慌张喊着周漾的名字。</p>
“我不是在这吗！”周漾在她左侧应声，全程睁着眼, 也跟着大家一起喊。</p>
得到周漾的回应, 林软仍然无法忍受强烈失重带来的恶心, 可心里却莫名觉得安定。</p>
紧闭的眼在周漾安慰之下缓缓睁开。</p>
她看了眼周漾, 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 在白昼天光下, 眉眼看上去干净又清澈。</p>
恍然间，林软感觉自己回到了初中春游的那一年。</p>
彼时她在大摆锤上害怕得要命，背对着, 坐在离周漾最远的地方, 在大摆锤到达顶点翻转停留的时候，她也是控制不住地喊出了周漾的名字。</p>
那时喊他，是因为他听不到。</p>
现在喊，是因为他听得到。</p>
***</p>
从大摆锤上下来，林软腿有些软，她扶着周漾，慢腾腾地挪至花坛边坐下。</p>
周漾给她递水。</p>
她接过，小口小口地喝，坐着缓神。</p>
周漾问：“你还好吧？要不要吐？”</p>
林软摇头：“我没事……”</p>
先前从鬼屋出来的泪痕已经消失不见，只是眼睛周围还有一圈微红。</p>
她下意识屈起手指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疼。</p>
周漾也顺势坐下，就坐在她的右侧，拧开另一瓶矿泉水，咕隆咕隆地喝着。</p>
林软盯着他看了会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垂下了头，拧好瓶盖，只余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p>
现在她有点儿后悔。</p>
周漾在耳边的话还没说完，她怎么就不哭了呢？</p>
“你再哭，我就……”</p>
林软脑海中在一遍遍回放周漾靠近耳边说的那半句话。</p>
她越想越后悔。</p>
等到回程，坐到五班的大巴车上，她肠子都快悔青了。</p>
李晓薇今天玩得太嗨，坐上大巴车，戴好耳机，很快就歪头睡过去了。</p>
林软看了又看，确定李晓薇已经睡着，才偷偷摸摸拿出手机，靠墙搜索：你再哭，我就……</p>
打出前面几个字，搜索出来最大的补充结果是：你再哭，我就亲你了。</p>
周漾想说的，是不是这个？</p>
林软想到这，脸“唰”地一红。刚好有男生在车厢里走动，从她们座位旁经过时，踉跄了几步。林软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清除浏览记录，将手机放回口袋。</p>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掏出手机，看两人在郁金香花海中的自拍合影。</p>
照片中的两人靠得很近，阳光刺眼，两人都半眯着眼，笑起来都露出了上排的八颗牙齿。</p>
嗯……看着还挺配的。</p>
这之后的四十多分钟的车程里，她一直望着窗外，咬着手指，时不时弯起唇角。</p>
不管了，她就默认……是那个意思吧。</p>
***</p>
春游短暂放松后，大家又再次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生活当中。</p>
林软每天都觉得很累，笔记一沓一沓，笔芯也不知道写了多少支，可有些东西似曾相识，关键时候却总记不住。</p>
李晓薇最近倒是不怎么看书，只应付应付作业，一门心思扑在她的校庆晚会上。</p>
沈明昊那么忙，是不可能时时来校彩排的。可主持人的串词很多，林软有空会帮李晓薇对一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喻子洲在帮她对词。</p>
林软发现，李晓薇最近和喻子洲愈发走得近了。</p>
回了家，李晓薇也经常就是放下书包，去对面找喻子洲。</p>
两人还是一言不合就吵吵闹闹，但林软还是察觉到了微妙的变化，比如李晓薇以前总是用“死鱼头”来称呼喻子洲，现在却省略了“死”字。</p>
中华文化向来博大精深，一个字加与不加所表达出来的含义那可是大大不同的。</p>
林软一手托腮一手用马克笔划重点，李晓薇扒拉着门板跟她说：“软软，我去对面找下鱼头啊，他又买了提子，我等会儿给你端一盘过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