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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敛和白毅两个人就拿下了赤月教半个分坛，这次有他历封决，还有武林盟别的好手，剩下半个只有霍佑樘的分坛，自然不在话下。</p>
这是历封决和白毅不同的地方，他总是计算好一切才下手。</p>
……</p>
历封决周旋于武林盟与白毅之间，与此同时，赤月教分坛地宫内，白初敛也正和霍佑樘进行“友好对话”。</p>
地宫本就毫无光线可言，简陋的刑室中自然环境更差，三月回寒天，刑室里冷得刺骨。</p>
前些日子被武林盟众人视作谪仙的玉虚派掌门，此时垂着头，沾着鲜血早已凝块的长发一缕一缕披散在身后……有些黏在了背后带着倒刺的鞭抽出来的伤口上，早就黏在了一起。</p>
他全身都是血，有些是闯进赤月教分坛杀人时沾上的别人的血，有些是他自己的。</p>
特别是右手的袖子，已经全然变成了血迹干透后的褐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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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双手一左一右分别套在玄铁打造的锁链里，那锁链位置很低，赤月教的人不可能允许他舒服地坐着，于是只能跪着……</p>
因为脱力，他整个人都往下坠，面色苍白，面颊之上却因为伤口发炎发热起了一团不正常的血色。</p>
他的唇瓣因为干裂起皮，长长的睫毛半瞌着，将眼皮子底下的青色阴影加深，那睫毛如小扇子般，伴随着他的微弱呼吸微微颤抖。</p>
在他面前，立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垂头不语，耐心看着他。</p>
男人正是赤月教右护法霍佑樘。</p>
霍佑樘约三十岁上下，因为和左护法奉月主修“阴月功”不同，右护法霍佑樘修的乃是“烈阳掌”，外形自然不同那些过于阴柔的男人，反而高大强壮，相貌端正，若非**护法，走出去怕不也是叫人眼热的存在……</p>
若非他那些个阴毒手段过多，和那赤月教倒显得格格不入。</p>
此时，霍佑樘一只手端着碗水，走到白初敛面前，一只手扳起他的下巴，要喂——白初敛这些天可被霍佑樘花式折腾惨了，迷迷糊糊也知道他给的东西不能乱喝，指不定里面放了什么，咬紧了牙关不肯放……</p>
闭着眼，只听见耳边右护法冷笑一声，紧接着一根手指强行摸索着探进他唇中，轻而易举扳开他的牙，指尖压着他的舌尖，一碗水倒下去半碗。</p>
白初敛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p>
鼻腔里，喉咙里全是水，他咳得鼻涕眼泪都出了，趁着霍佑樘来不及收回手，牙叼住他的指尖，脸一偏，把鼻涕全蹭在他的衣袖上。</p>
最后男人不得不卡着他的下巴，才把带着血腥味的手指缩回来，看了眼上面一排牙印，血肉模糊……面色猛地阴沉些许。</p>
“我不喝凉白开，寡淡。”白初敛好脾气地解释道。</p>
“是吗，”霍佑樘用同样的语调回答，“那下次给你往里添点‘西江月’。”</p>
西江月，江南一代勾栏院里最爱用的下作春.药，听说一包“西江月”下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都能成最妖娆的魔女。</p>
白初敛听了，眼皮子都没抖一下，反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扫了霍佑樘一眼：“你们赤月教这挂娘娘腔类型老子吃不下，你就是给老子灌十包‘西江月’，老子也能稳如佛陀。”</p>
明明狼狈至极，那双眼在嘴炮时候却异常精亮，加上方才呛水，这会儿还蒙着一层水光。</p>
霍佑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干脆在白初敛面前蹲下来，与他平视，面无表情道：“掌门可是脑子烧糊涂了，谁告诉你你是上人的那个？”</p>
“……”白初敛想了想他的意思，还真有点吃惊，“你对我打的这种主意？”</p>
“……”</p>
“不好吧，下次你是不是该用烙铁把自己的名字烙在我身上了？”白初敛震惊地说着，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还含了他的手指，顿时一个冷战，“逼供就逼供，别这么**成吗？”</p>
“……”</p>
霍佑樘咬了咬后槽牙。</p>
“白初敛，你是不是左手也不想要了？”</p>
他不说还好，说着，白初敛忽然觉得右手手腕处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几口水让他又有了去疼痛的力气，这会儿右手手腕还疼出了点不一样的感觉，一阵阵冰冷的疼痛，就好像筋脉都被冻得硬邦邦又生生敲碎了似的……</p>
他蔫蔫闭上了自己的嘴，心里恨不得咬断霍佑樘的脖子。</p>
这些天，他见识到了严刑逼供的花样到底能有多少。</p>
除了身体上的大刑伺候，这种阴暗环境，霍佑樘在精神上也没少摧残他，自打落入这疯子手里，他就再也没能合过眼——不要说睡觉，就是真的晕过去，也会被立刻弄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