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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p>
后来，那个梦却有两种结局。</p>
梦里他们都和离了，只是第二个梦，他们都没有再嫁再娶，只是在一起互相蹉跎折磨了一辈子……</p>
这个结局，霍显很喜欢，在梦里，他看见姬廉月容颜老去，皮肤松弛，鬓生华发……夕阳下却依然趾高气扬地指挥他霍显一个大将军给自己做牛做马。</p>
霍显重新陷入了沉默，他闭着眼靠在床榻边，只是这一次，他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带着一丝丝的笑，从鼻腔深处，哼了一点儿小曲儿。</p>
那小曲儿的律，姬廉月熟悉。</p>
正是上午那段《锦衣囚》，戏子登台而立，锦衣华服，如同戏内锦衣玉食、娇宠长大的金枝玉叶，夜深人静依靠栏边，望着月，等着等不到归来的郎君……</p>
——京上繁枝皓月，不如万里北荒人烟凉。锦衣囚，囚不尽郎心。</p>
霍显昏沉得要紧，却这般缓缓哼唱，那低沉的鼻音断断续续，几乎要被掩盖在了屋外的狂风暴雨里。</p>
姬廉月脸色却是瞬间变了，猛地甩开他的牵制，面色苍白地站了起来，连退到他再也碰不到的地方。</p>
大手离了他冰凉肌肤的触碰，男人断断续续的哼唱逐渐变小，这一次是当真昏睡了过去……</p>
直到风寒药煎好了，小丫头端进来，便看见他们少爷端坐在茶几边，双眼发直，失魂落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只是被轻声唤了后才回过神来，转头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让她伺候霍显把药灌了，然后找个马车来，送他回帅府。</p>
……</p>
霍显被人抬着回的帅府，叫所有人都看了笑话。</p>
热脸贴冷**，这真是神仙都会冒出火来，更何况是霍军长这样火爆的人——</p>
第三日早上，他便在早餐桌子上耍起了横，非要白毅去找姬廉月，把他那套“管前辈子如何呢，这辈子他在我身边便是”的好理论好好同那油盐不进的戏子讲解一番。</p>
白副官冷笑了声，一脸嘲讽，摆明着就差问霍显：我看起来很闲？</p>
霍显不依不饶，最后被相当不耐烦的白大帅赶出了帅府，让他病好了就滚回去执勤，少在这碍眼。</p>
霍显一脸不高兴地出门了，正琢磨要不要再去戏园刷个存在感，哪怕吸引姬廉月同自己吵一架也好，这时又被人从身后叫住。</p>
白大帅白日里的走狗，夜晚里的丈夫，这会儿一边手压着军帽一边往外走，在霍显冷眼注视中，他也还他一个不冷不热的淡淡一瞥，压低了嗓音道：“晚上旧院派系那头的司令要到古盐城了，听说是回老家祭祖，并与我们大帅碰个头商讨事宜，你去安排安排，喜来凤酒楼订个位置……还有加派人手，务必保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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