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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被他一吓，反倒精神一震：“怎么办？”</p>
袭明道：“唯一的法子是你入梦，将他唤醒。只是风险极大，很可能连你都会……”</p>
刘念直接问：“要怎么入梦？”</p>
袭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有差池……”</p>
刘念答道：“死能同穴。”</p>
八哥接道：“悲壮！”</p>
刘念：“……”</p>
这是刘念第三次魂魄离体，却不似前两次那样惶恐不安。或许八哥说的对，此时此刻，他的心境倒是有几分符合悲壮——生死置之度外，求的是生死与共。</p>
他清醒过来时，正身处群山环绕的山谷里。山谷很陌生，他确定自己以前并没有来过。</p>
阿惜就在这里吗？</p>
他在哪里呢？</p>
刘念在原地转了个圈，都没有看到人影，正到处走走碰碰运气，就看到一道光从自己上空掠过，落在不远处的山腰。他立刻追了上去，靳重焰的背影就算化作灰，他也认得。</p>
将近山腰，他就听一声声的惨叫。</p>
刘念加快脚步，就看到靳重焰舞动的背影。他正拿着意剑疯狂地杀戮着。在他的前面，一具具躯体倒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p>
“阿惜？”他冲到靳重焰的身后，想要去抓他，手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这才想起来之前袭明说过，如果自己的到来无法获得梦境主人的认同，可能会被“无视”，原来是这种无视法。</p>
“我是刘念，阿惜！”刘念绕到他面前。意剑对着他砍了下，剑刃从他的身体里穿过，虽然不痛，却有一股莫名的凉意让他浑身一颤。</p>
靳重焰仿佛还是没有看到他，眼睛发直地走了过去。</p>
刘念知道光是说话是唤不醒他的，只好去观察他在做什么，跟在他身后，一步步地往前，看着靳重焰剑下，尸横遍野……</p>
他突然觉得有几张脸孔很眼熟，辨认出是当初围攻碧霄山的散修，心中一动。</p>
地上的每具尸体每张脸都是清清楚楚的，也就是说，靳重焰清晰地记得当初围攻他的那些散修的样子？</p>
刘念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步子变得沉重。</p>
这里的一切当然都是假的，是虚幻的，可是，它体现的却是最真实的内心世界。</p>
不知过了多久，靳重焰终于杀完所有人，扬长而去。</p>
刘念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一条小溪边。</p>
靳重焰开始低头洗剑。</p>
刘念还是第一次知道意剑也要洗的。看来梦境中的靳重焰记忆力很好，常识却有点欠缺。</p>
剑洗到一半，靳重焰突然站起来，焦急地看向西方，然后跳起来冲了出去。</p>
刘念连忙抓住他的袖子，一转眼，人就在一个山洞里。</p>
靳重焰往洞里冲，刘念却没有跟进去。</p>
因为就算不进去，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p>
这是他最不愿意触碰的记忆之一，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心理准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