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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起身扶起她：“好了，咱们先去吃饭，阿桔昨晚没睡好吧？是不是已经饿了？”</p>
阿桔脸红如血，宁氏目光在她高高的衣领上扫过，意味深长看儿子一眼，赵沉谈笑自若。</p>
三人在偏厅落座，宁氏坐北，赵沉阿桔分别坐在她两旁，面对面。</p>
赵沉的目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阿桔假装没有发现，认真地跟宁氏说话。</p>
小丫鬟们把早饭端了上来。</p>
桂圆莲子粥，一碟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两样小菜，寻常人家吃不起，却也不算太过铺张。</p>
阿桔突然记起那三万银票。昨晚想还给赵沉的，不知怎么就忘了，不由朝对面的男人看了过去。</p>
赵沉立即抬眼看了回来，以为妻子在偷看自己，他笑着往阿桔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一个小笼包，紧接着又给宁氏加了一个，想堵住母亲可能会说出口的打趣。</p>
但宁氏还是说了，看着阿桔道：“瞧瞧，我跟他一起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给我夹东西，如今终于沾了一回儿媳妇的光。”</p>
明知道是打趣，阿桔还是忍不住低下头，舀了一口粥，静静地吃了起来，掩饰脸上羞涩。</p>
小姑娘脸红红的，越看越好看，宁氏看向儿子，赵沉得意一笑。</p>
快用完时，又有小丫鬟用托盘端了两碗汤水过来，分别放在赵沉阿桔面前。宁氏微笑着道：“你们两个一人喝一碗，补身子的。”</p>
赵沉看看阿桔，先端起碗喝了起来。</p>
阿桔虽然知道自己不用补，但这个又不能解释，忍羞也端起了汤。</p>
夫妻俩本打算陪宁氏说会儿话的，宁氏却体谅他们昨晚“劳累”，打发他们回去：“你们回屋歇着去吧，不用管我，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呢。”</p>
夫妻俩只好告退。</p>
出了院子，赵沉再次握住阿桔的手，朝后院扬扬下巴：“现在就去转转？”</p>
阿桔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点点头，心想一会儿逛完回去后再跟他说银票的事。</p>
两人慢慢溜达着去了后院。赵沉对自家再熟悉不过，目光大多时候都落在阿桔身上，阿桔则迅速被院子里的秋景吸引了。那么多的梧桐树，每棵都有两人合抱之粗，即便树叶已经落光，在湛湛蓝天下依然显得壮丽脱俗，可以想像夏日又会是何种生机勃勃之景。</p>
看出她喜欢，赵沉便牵着她一棵一棵地看过去，来到那棵搭了一个大鸟窝的梧桐树下时，赵沉停住脚步，指着鸟窝对阿桔道：“我九岁时搬到这里，这个鸟窝已经在这儿了，那时候我还贪玩，趁娘不注意，偷偷爬树，不小心摔了下来，摔断一条胳膊。养伤的时候，娘对我好的不能再好，结果刚复原，娘就把我狠狠打了一顿。阿桔，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疼，但我一直看着娘笑……村里有的孩子早早没了娘，可我有，还能让我娘打。”</p>
他目光悠悠，仿佛想到了小时候，阿桔却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小九也喜欢爬树玩，只是我盯得紧不让他爬，有次他偷偷溜出去，被我找到了，回头告诉我娘，我娘也狠狠打了他一顿，他就再也不敢爬了。”如今她不在家了，不知道弟弟乖不乖，妹妹有没有看着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