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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这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p>
宁韵然瞪圆了眼睛看着莫云舟。</p>
她的肩膀颤着，心脏跳动着，她真的以为那天在大桥上发生的一切会再来一次。</p>
她真的很害怕莫云舟出事的时候，她不在他的身边。</p>
“那辆车里的，是我大姐请来保护我的保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在跟你开玩笑。”莫云舟回答。</p>
“如果这不是开玩笑，这是什么？”宁韵然不想听他说废话，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是她才刚要下车，就被对方一把抱住了。</p>
“小宁……无论是谁要杀我，你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p>
宁韵然肩膀一僵，心里的恐惧再度来袭。</p>
“我不会让与我无关的女人陪我患难与共。你如果喜欢我，我的一切都会告诉你，我相信你不是那种经不起压力需要躲在男人羽翼下的脆弱女人。但同样的，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么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莫云舟覆在她的耳边说。</p>
宁韵然的眼睛烫的厉害。</p>
她整理了自己的呼吸，低声道：“莫云舟，我不说喜欢你，不代表我就与你无关。”</p>
说完，她拉开莫云舟的胳膊，从后座上拿回了自己的包，大步离开。</p>
“可你已经说了。”莫云舟笑着提醒她。</p>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心情很好。</p>
宁韵然背对着他，直接给他比了个中指。</p>
她回到了房间里，关上窗，拉上窗帘，坐在桌前。</p>
有太多人在沉默地观察着她。</p>
对面那个架着望远镜的家伙，买外卖的路上跟着她的家伙，甚至于监听着她手机的人。</p>
哪怕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知道她也未必有隐私。</p>
她起身，离开了房间，敲开了杜若的房门。</p>
“我以为你死了。”杜若第一句话就扎心。</p>
“我死了谁养你。”宁韵然轻哼了一声。</p>
宁韵然从她的角度描述了那一场车祸，然后说起了一件一直徘徊在她心头的事。</p>
“住院的时候，黄秘书来看我，和我闲聊了几句。我说万一被撞下桥，江水太深，我还来不及游出水面就被淹死了怎么办。黄秘书的回答很有意思。”</p>
“他说什么了？”杜若问。</p>
“他说，‘你们都被追过了桥中央，就算掉下去也不是江水深的地方了'。”宁韵然眯着眼睛，看着杜若，“他怎么知道我们出事的地方，是桥面的哪个位置？”</p>
杜若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有意思。”</p>
“我在医院里的时候搜索了许多相关新闻，说的都是在跨江大桥桥面上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就算是有些媒体说了因为多次撞击疑似谋杀之类的话，但并没有提起是在桥面的什么位置，黄秘书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的位置江水已经不深了呢？”宁韵然歪着脑袋说。</p>
“嗯。”杜若点头。</p>
“再者，就算这个是看照片猜出来的，我注意了一下所有媒体发布的照片，基本上都是车祸的近景，这样的画面比较抓眼球，但看不出车祸的具体位置。还有微博上几个网友用手机拍摄下来的照片，从那个角度看过去，虽然能判断已经不是江心，但也不能判断桥下的江水深不深。”</p>
“除非，有人明确告诉了黄秘书，你们就快过江了，就算撞你们下去，你们也未必死的了。”</p>
“是的。所以你说……黄秘书会不会和那个卡车司机有关系？”宁韵然不是很肯定地说。</p>
“确实很微妙。一般人就算看到车祸照片，也不会去过多联想这个位置的桥下江水还深不深。除非有人很细致地向他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当然，也不排除黄秘书心思细腻。他跟着顾长铭很久，但是和周暖这种一直跟着顾长铭的不同，他是在顾长铭创业前期的IT公司解决了低价收购的危机之后来到顾长铭的身边。”杜若说。</p>
“这个时间很微妙。不是在顾长铭创业的时候就来，而是在顾长铭度过最大的危机之后进来的……凌睿一直都在怀疑，帮助顾长铭度过那次收购危机的，就是秦耀。所以我忍不住猜想，黄秘书是不是秦耀派来盯住顾长铭的。你想，顾长铭不可能直接打电话发邮件来联系秦耀，而秦耀要求顾长铭做什么也应该有个联络人。这个联络人应该不是赵婳栩，而是与顾长铭创业的时候无关的某个人。我觉得黄秘书很符合这个联络人的条件。”宁韵然说。</p>
“我会向上级申请，对他进行调查，看他前段时间联系过哪些人。还有，深挖一下这个黄秘书的过去。”</p>
宁韵然点了点头，再次提醒杜若：“以及莫云舟的人身安全也很要紧。现在梅沙仓的争夺还没有停止，莫云舟仍旧是顾长铭的对手，顾长铭身后的秦耀只怕没那么轻易罢手。”</p>
杜若撑着下巴，不发一言地看着宁韵然。</p>
“杜师兄，怎么了？”</p>
“你认真思考的样子让我感觉很新奇。”</p>
“我本来就有头脑的好吗？”宁韵然在心底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事情，“我原来的手机摔坏了，莫云舟送了一个新的给我。杜师兄，你能帮我检查一下吗？”</p>
“可以。不过莫云舟还送你手机，应该只是因为你和他一起出的车祸，他心中内疚吧？”</p>
“我不是早就向你汇报过了吗，他对我有好感。”</p>
提起这件事，宁韵然尽管脸上一副严肃客观的样子，但是心绪还是被那个名字挑了起来。</p>
“那你喜欢他吗？”杜若反问。</p>
“干嘛？你要写进报告里吗？”宁韵然问。</p>
杜若点了点头：“写啊。为什么不写？这样才能正确评估你现在的处境。不过，如果你也喜欢莫云舟的话，要注意一下了。”</p>
“注意什么？”</p>
“别把自己弄得跟糙汉子一样。你把莫云舟的偏好度都带歪了，哪天他要是忽然觉得大街上随便拽一个抠脚大汉也貌美如花了，该怎么办？”</p>
这个问题，宁韵然是拒绝的。</p>
而此时的顾长铭正和赵婳栩以及黄秘书在办公室里商谈。</p>
“你的意思是，莫云舟有退出梅沙仓的意向？”赵婳栩不解地说。</p>
“这会不会是莫云舟放出来的□□？”黄秘书也很怀疑。</p>
“确实，从现在来看，云晟虽然在梅沙仓的争夺里腹背受敌，但还没有到要退出的地步。”</p>
“也有可能是莫家还有陆家都怕继续争夺下去，莫云舟会出事。莫云舟是莫严赋老来得子，听说非常宝贝。莫云舟的大姐莫云慧又嫁去了陆家，是不是莫云慧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出事，所以劝说了丈夫，放弃梅沙仓？”赵婳栩猜测说。</p>
“这也不无可能。只是我们要做好准备，如果莫云舟要退出，很可能会用他梅沙仓的股权搞一点事出来。”顾长铭回答。</p>
“比如他要高价放出这些股份，让我们和远程宏大争破头？”赵婳栩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