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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敬希抬起头来，看了程悦一眼，声音低沉而平淡——</p>
“四年。”</p>
微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寂静的屋子里，好半天没了言语。</p>
良久之后，程悦才忍不住发出轻轻的笑声：“你有没有必要一下子租那么久？”</p>
“我喜欢一次解决问题，不想拖泥带水。”叶敬希低声道。</p>
“你的做事风格一向如此吗？”</p>
“是的。”</p>
“你想读大学的四年一直住在这儿？”</p>
“对。这院子我非常喜欢。”说着又转向房东太太，“阿婆，房租是一次付清还是按月来交，您说了算。我想租四年，可以吧？”</p>
“啊，可以，当然可以，难得你这么喜欢我这院子，我就把它租给你了。房租就每年交一次吧，水电费什么的可要你们自己付了。”</p>
叶敬希点点头：“这没问题。”</p>
“那行，咱们把合同细节改改，再签个字。”</p>
“好。”</p>
叶敬希拿过合同，刷刷两下，签下一行漂亮的字迹。</p>
那阿婆突然道：“对了，两个屋子都被我侄女用来堆杂物了，这院子现在只有一个卧室，你们两人住的话……”</p>
程悦笑着打断了她：“我住学校宿舍，这院子是他一个人住，一间卧室没什么问题。”</p>
“哦。”阿婆了然一笑，“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俩，一起来租房子的呢。”</p>
“不是的，我是他学长，帮他介绍而已。”程悦耐心的解释道。</p>
“呵呵，原来是这样，你这个学长倒是挺热心的嘛。来，我带你们再看看去。”</p>
两人跟在老婆婆的身后，到了隔壁的书房。</p>
书房的布置简单雅致，屋子中间摆着檀木做成的一对椅子，占据了半个墙壁的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一些书籍，靠窗的位置还有一架黑色的钢琴。</p>
那钢琴并没有漂亮的烤漆外观，相反，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表面的漆甚至有些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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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敬希走过去，轻轻按了按琴键，音色倒很纯正。</p>
“这钢琴是我父亲留下的，我哥哥不懂音乐，从来没碰过它，倒是我那小侄女，一有空的时候就乱弹一阵。”老人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说些闲话家常，“我那小侄女嫁的太远，这些东西都带不走。搬家的时候见这个舍不得，见那个又扔不下的，最后她丈夫实在受不了了，就把她的卧室用作仓库，把她所有不想扔的东西都塞到里面，然后贴了个封条。”</p>
“书房里的摆设倒是没有动，钢琴你们可以弹着玩，几十年前买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书架上的书呢，也可以随便翻，都是我侄女收集的厚厚的名著。”</p>
“快五点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个是钥匙，以后这院子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给我打电话吧。”</p>
“知道了阿婆，谢谢您。”程悦接过钥匙，微笑着送走了阿婆。见叶敬希正在书架前翻阅那些藏书，程悦不想打扰他，便把钥匙轻轻放在了桌上。</p>
阿婆走后，屋里突然没人说话了。</p>
翻开书页时发出的细碎声响便清晰起来，就连窗外小鸟的鸣叫声也更为清脆了。</p>
良久之后，叶敬希放下书，坐在了钢琴前，轻轻按了一个音符。</p>
低声道：“你会弹钢琴吗？”</p>
程悦没有回答，笑着反问：“你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