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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小布什热情而绅士，正在和平的天空下做着外交演讲。</p>
季成阳却在给纪忆讲述着即将到来的战争。</p>
他不过寥寥数句，又沉默下来。</p>
纪忆以为他是在认真听小布什说什么，没想到，他却忽然说：“今天的确是个晴天。”</p>
“是啊，阴了好几天了……”</p>
纪忆回头，就这么愣在那里。</p>
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感从心底涌上来，淹没她。</p>
季成阳不知何时已经自己摘下眼睛上的阻碍，他的眼睛完好无损，此时就只倒映着她一人的模样。时隔一个多月，她终于能看到完整的季成阳。纪忆转过身，像11岁时初次见他时，趴在猫眼上观察他一样的心情，仔细、忐忑，还有很多纷繁复杂的感动。</p>
季成阳只看着她，同样，也安静地被她看着。</p>
此时此刻的那双眼睛，是犀利的，深沉的，漆黑的，清冷的，更是迷惑人心的，眼底的暗潮汹涌，让他的五官格外生动，清俊……</p>
两个人像是很久未见，重逢偶遇的故人。</p>
一霎的惊喜过后，忽然涌出很多情绪，纷繁复杂，无从说起。</p>
对视太久，纪忆鼻子酸酸的，脸却泛起微红，先躲了开。</p>
她低头，在笑。</p>
季成阳问：“想到什么了？”</p>
“嗯……”纪忆扬起脸，“你手术的那天，我去雍和宫给你烧香了。”</p>
“然后呢？”</p>
她声音软软的，仍旧不好意思笑着：“我在想你拆下绷带，会不会像雍和宫里的那些和尚。”</p>
季成阳也笑：“出院的时候，也差不多可以长出来一些了，估计更像刚还俗的和尚。”</p>
那也是最好看的……还俗和尚。</p>
季成阳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他说他想吃面，想吃东直门的老北京炸酱面，纪忆瞠目结舌，这是想要横跨半个北京城吃一碗炸酱面吗？别说是距离，就是此时的情况，他也不能离开这间病房。关于对炸酱面的争论，和视频里的清华学生提问一起交杂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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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视频放到尽头，两人的意见也达成了一致，出院后，再补回来。</p>
这天晚自习，纪忆握着笔，趴在课桌上，写着写着就笑了。</p>
笔尖轻轻划着草稿纸。</p>
同桌被吓得不轻，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数学题，边轻声说：“没事儿吧你？吓我不轻。”纪忆轻用牙齿咬着笔尾端，轻声回：“我想吃炸酱面了，东直门那家。”同桌无语。</p>
座位斜后方的赵小颖，小心翼翼递来一张纸条。</p>
从正式补课起，赵小颖就没敢和纪忆在说话，终于今晚鼓起勇气，想打破这个僵局。纪忆顿了顿，接过纸条，展开来看：对不起，西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