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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教室门上，摸着上边的门缝，只有她读过的这间教室有这个裂缝。她的手指从上边轻轻滑过，忽然就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就如同暖暖妈妈所说，小时候爷爷送自己进小学考试，那时候年纪太小，太紧张，竟然连小学校长问自己中国的首都是哪里，都傻傻站着，完全一副怯场到头脑白茫茫一片。</p>
幸好，后来是她的新疆舞征服了校长，同意她入学。那时候真是傻，根本不像现在的小孩子恨不得几岁就很娴熟能上网了。爷爷还笑呵呵说没关系没关系，可是现在……她刚才回到家里，进出两次的爷爷根本一句话就没和她说过。</p>
暖暖妈妈说的挺一阵见血，人老了真得脾气就会变。</p>
如果……人和人的感情永远都能一成不变，停在最美好的时候就好了。</p>
“想进去吗？”季成阳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将她拉回现实。</p>
她目光闪烁地看着他，有些期待。</p>
季成阳低头，从口袋里慢慢摸出一把红色带着小十字的瑞士军刀，然后在手心里摆弄挑选着工具，将公然撬锁这件事看得比鸿毛还轻。纪忆轻轻呼**，紧张四处张望，唯恐有院里巡逻的士兵走过看到这样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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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找到了顺心的工具，将银色的工具深入到钥匙孔里。</p>
不到两三秒，就有铜锁响动的声音。。</p>
季成阳收回军刀，用手扶住门，慢慢推开。</p>
月光随着门打开，慢慢侵入这个漆黑的教室。</p>
纪忆站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那扇深绿色有着一条大裂缝的木门，看着黑漆漆的教室，有一瞬的怔愣。啪嗒一声轻响，身边已经有火苗出现，飘飘荡荡地在季成阳手指边，照亮着教室。</p>
“快灭掉，”纪忆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学校里没有路灯，都是黑的，我们要是弄出火亮，巡逻兵会看到就麻烦了。”</p>
季家小儿子带着纪家长孙女……私撬小学教室……</p>
要是被发现，那可真丢人丢到家了。</p>
季成阳反应了一秒，松开拇指。</p>
打火机瞬间熄灭。</p>
因为按了有几十秒，已经有些烫手，他在手心里颠了颠，才又扔回了裤子口袋。</p>
纪忆已经走进教室，实在太黑，不得已扯下窗户上贴着的报纸。</p>
可惜扯得太顺手，反倒忘记这里已经封了大半年，到处都积了灰。季成阳被呛得蹙眉，将她拽到自己身边，避开那些扬起的灰尘。</p>
纪忆也咳嗽，跟他退到门那处，兴高采烈地指着第一排第二个座位：“我以前坐那个位子，”她似乎不太甘心地抱怨，“想睡觉都不行，就在老师眼皮底下，从小到大我都坐第一排，从来米坐过后排。”</p>
季成阳端详着月光下的那对小桌椅，笑了，“为什么？因为老师最喜欢你？”</p>
“才不是……都因为我太矮了，坐在后边儿看不见黑板。”</p>
季成阳也笑，和他想象中的答案完全一样。</p>
所有这些往事，落到季成阳的耳朵里就像是有人在一页页给他翻着她的童年相册，带着老旧的黄色，是那种岁月独有的古旧色泽。</p>
他继续打量教室，随口问她：“你小时候的照片多吗？”</p>
他记得暖暖每年快到生日，都会照相，记录从小到大的生长轨迹。</p>
“不多，我不喜欢照相，”纪忆笑着从季成阳身边走开，走上讲台，竟发现黑板地下的木槽里还有粉笔，“好像……只有百日照，还有三四岁时候的几张，全都穿着小军装，还戴军帽，特别像男生。”</p>
“你以前登台呢？”季成阳想起第一次带她去跳舞，竟然忘了给她照相，“没人给你照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