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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回头，看到的是个挺年轻的男孩。</p>
“这个学生太优秀，交响乐团刚好想要添个钢琴编制，就招他进来了，”鲁老师神色愉快，“自从季成阳之后，这是我见过最棒的一个学生。季成阳……”老师忽然看她，“我想起来，好像你念高中的时候，季成阳回来，他说他和你是一个院儿里的，是你小叔？”</p>
“不算是，”纪忆含糊着应着，“是邻居，是我好朋友的亲叔叔。”</p>
这位老师是真心喜欢这个曾经的学生，和纪忆就此展开话题，追问他毕业后的工作生活，甚至还关心感情生活。纪忆应答着，越来越不自在，太想他了，从五月到一月，都快过去八个月了，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他在哪里呢？连一封邮件都没有时间回吗？</p>
因为老师的深问，连大学同学都旁听的津津有味。</p>
纪忆回到学校，越发心神不宁，不断去刷新自己的邮箱，想要给他再发邮件，可又怕他真的是没有时间回自己邮件，这么频繁发过去没用的信件会耽误他的工作，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那个拥挤的吓人的电子邮箱。她将脸放在桌面上，闭上眼睛，回忆送他去机场的早晨。</p>
那天早晨，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领导人出行，机场高速一直在封路。</p>
……</p>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发了封特别短的邮件：</p>
1月20日就是我生日了，一定要抽空给我回封邮件，告诉我你是平安的。</p>
西西</p>
她食指轻放在鼠标上，迟迟未点发送，过了会儿，又去修改：</p>
抽空就给我回封邮件吧，报个平安。</p>
西西</p>
应该足够短了吧？</p>
她寻思着，也就是扫一眼的功夫，就发了出去。</p>
可没想到，仍旧石沉大海。</p>
到1月20日这天，她接到季暖暖的电话，凌晨的时候还不死心地刷着邮箱。季暖暖恭贺她生辰快乐，顺便和她抱怨想回院儿里过农历新年，想要看广场上的焰火，她嗯了两三声，心不在焉，有些意兴阑珊，不太想说话。</p>
快挂电话的时候，才装着好像是随口在问：“明天就除夕了，季成阳没给爷爷提前拜年吗？”季暖暖让她等着，特意去拐弯抹角地追问母亲，回来告诉她：“好像说是很忙，但昨天也发了邮件报平安，顺便拜年了。他挺忙的，都没空回邮件，只是定期发过来。”</p>
“嗯。”纪忆看着键盘。</p>
“你明天回家吗？除夕总要回去吧？”季暖暖问她。</p>
“回去吧，长孙女要回去拜年，起码要睡一个晚上，守岁完了，年初一吃了饺子再走。”</p>
“我妈让我安慰安慰你，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后来想起来，没关系，西西，以后你和我小叔结婚了，就再也不用回去了，我们家宠着你。”</p>
她笑。</p>
暖暖这些话说的特别小心翼翼，唯恐被门外的母亲听到。</p>
两个人虽然偶尔会说起季成阳，还是非常小心的，毕竟这段感情还是个很能引起大震动的秘密，一个只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p>
除夕这天早上，她离开宿舍前，心神不宁地又去查收邮件。</p>
这个邮箱本来就是专门为了和季成阳通信注册的，所以只要打开，就能看到那一串的自动回复，他的回信太少，她连自动回复都舍不得删除。</p>
邮箱上，红红的一个“1”，让她的心都瞬间复活了。</p>
她忙坐下来，点开那封新收进来的邮件：</p>
新年好，生日快乐。</p>
季成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