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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犹豫，要不要说。</p>
“不在社里？”</p>
她沉默几秒，说了实话：“嗯。”</p>
电话的另一端也意外沉默。</p>
然后，她听到他说：“我在你爷爷家，现在愿意过来吗？今天可能要正式谈一些事情。”</p>
季成阳站在纪忆家的阳台上，握着手机，在等待纪忆的回答。</p>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比他预料的早了几天，打乱了他的安排。在地震发生时，当他背着那些病人到草坪上，发现自己手机丢掉，整个地区的电话线路出现故障，与外界失去联系时，他就已经考虑清楚，等灾难结束，要如何彻底解决纪忆家里的事情。</p>
幸运的是自己家里的人都很坦然。</p>
季老在得知后，最先表达的也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子，不要被你耽误了。”</p>
季成阳的视线里，能看到这里阳台的衣架上晾晒着男孩的衣服，有大一些的，也有小一些的，角落里堆积的是玩具箱，自行车、电动汽车。</p>
刚才走来时，他看到纪忆原来住的房间，已经改成了小书房。</p>
他还能认出在沙发的哪个角落里，陪她看过电视，替她包扎摔伤的伤口，还有在这个阳台上，帮她做风筝。可惜，这个家已经没了她居住的痕迹。</p>
如果不是需要彻底解决两人之间的阻碍，他不会让她面对这一切。</p>
但如果她不愿意来，他也有别的方法。</p>
纪忆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听着他的话，大概猜到他来做什么。原本就在胸腔里失去控制的心脏，跳的更加急了，“我就在院门口，”她说，“但没有通行证。”</p>
“把电话给警卫室。”</p>
纪忆将电话递过去。</p>
季成阳在电话里报出了一个军线号码，让对方可以打电话过去核实。</p>
很快，卫兵放行。</p>
纪忆就这么抱着小箱子，走进大院。从主干道左转，疾步走了二十多分钟进入家属区。等她站到爷爷家的大门口，已经是一身汗。</p>
她盯着黑色的大门，看了两三秒后，按下了门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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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被打开。</p>
开门的是三婶，显然是知道她来了，没有多余的意外表情，低声让她换鞋，快些进去。纪忆将箱子放在角落里，自己换了拖鞋，走进格外安静的房间。</p>
客厅里，有爷爷，还有季爷爷和季成阳。</p>
余下的家里人都在客厅，或是书房，避让开主厅。</p>
她没料到是这种阵势，依次叫过去：“爷爷、季爷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