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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放学后走迟了的我，偶然撞见体育用品仓库里的这一幕，虽然潮音与纪希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但通过发型还是可以辨识的。经过初始的震惊后，“去救人”这个常识性的选项被我狠狠地无视了。</p>
察觉到门外有人，三个不良少年暂停了动作，神色阴沉地向我望过来，口中被不明织物堵住得潮音满面泪痕地举起手向我求助。然而，我只是淡漠地笑了笑，随后说出了大约是我这一生说过的最残酷的话来：“两位学长要加油啊，还有你，好好录，以后可以用来胁迫她就范的。”</p>
那三个人全都呆住了，他们知道潮音平日与我走得很近。</p>
片刻后，他们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像是在看一个最猥琐的胆小鬼，我也没多留，体贴地关好门离开了学校。</p>
我的身体被无穷无尽的快.感冲刷着，激越的血流撞击着血管壁，令我几乎站立不稳。潮音受到了惩罚，或者说是“惩罚”还太轻巧了，她整个人应该会被这件事从内至外，干干净净地破坏掉吧？</p>
果然，受到侮辱后的她，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如同化身成了一只绝望的母兽，扑上来对我又抓又咬，而我只是冷笑着站在原地，对她提出的每一个请求说“不”。</p>
“求求你，抱抱我……”</p>
“不。”</p>
“对我说你爱我……”</p>
“不。”</p>
再然后，她就跳楼**了。</p>
见到她的尸体，令我十分愉悦。</p>
将喝下了安眠橙汁后陷入昏迷的阿絮学长放在浴室的塑料布上，割开静脉进行放血时，我的心情十分平和。</p>
为了不让本月的用水量激增，这些天一有机会我就在路过的每一家便利店购买瓶装矿泉水带回家，目前已经囤积了相当可观的数量。</p>
放过血后的阿絮学长显得更加瘦小了，在放血的过程中他醒过来一次，不过当时他的失血量决定了他已经不能再做出反抗，因此我只是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绝望如同一盏忽然熄灭的灯，看起来非常可怜。</p>
其实，即使道德沦丧如我，也有过如此可怜的时候吧。</p>
在很久很久以前。</p>
Part Five 荆棘丛中的小王子</p>
阴暗负面的童年回忆可能会造就扭曲的人格，这个结论用在我身上简直太合适不过了。</p>
当母亲因病去世后，继父与我之间的关系就变得相当令人尴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也并无半点感情维持，完全不过是被强制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继父的脾气暴躁，性情阴鸷，是一个酗酒而贫穷的男人。</p>
然而那并不是最糟糕的。</p>
在某个夜晚，喝醉了的继父如同往常一样踉踉跄跄地闯进我的睡房，我蜷缩在湿冷的被窝里装睡，因为一旦醒来定是一顿毒打或臭骂。可那夜他并没有，他嘴里喃喃地念着母亲的名字，被酒精与□□浸泡得沙哑的嗓子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他凑过来，长满胡茬的刺人的脸在我的颈窝中暧昧地磨蹭着。</p>
其实他并非思念母亲，他只是想要女人了，却没钱可买。</p>
我感觉很恶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体内游移撕咬，当那个男人把手伸进我的睡衣里面时，我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喊大叫起来，而回应我的呼救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的头狠狠撞在床柱上，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p>
牙掉了不要紧，还会长出来的。</p>
因为那年我只有八岁。</p>
从噩梦般的一夜开始，我陷入了荆棘丛，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无尽的痛，从身体到心灵。</p>
噩梦持续了三年。</p>
就在这三年间，我渐渐变成了一个脱离人类社会的古怪存在，我不觉得自己是人，我只把自己当成一袋**，一团邪祟。</p>
直到隔壁搬来了母女三人。</p>
一定要说的话，我的眼中只有纪希而已，与她的双生姐姐潮音完全不同，纪希天性善良、敏感，却并不刨根问底。</p>
那天我独自蹲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抱紧伤痕累累的身体颤抖时，纪希递了纸巾过来。</p>
我冷冷地抬头看着她，我的眼眶早已干涸。</p>
“对不起，我以为你哭了……”纪希讷讷地收回了纸巾。</p>
随后，她把它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p>
她在为我难过，为我流泪。</p>
Part Six 孽生</p>
这是最后一个人了。</p>
当我看着纪希引着高一年组的小头目走在荒僻无人的小巷中时，我不无宽慰地想到。</p>
这家伙的确是蠢货一个，如果换成是我，平日里要好的两个伙伴相继失踪后，我一定会提高警惕的。不过话说回来，以这三人素日的不良表现来看，偶尔旷个几天的课也完全在情理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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