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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抱着顾禾出了楼房大门，又坐回了他之前和顾禾待过的假山之巅，之前，这里月光正好，清风拂面，这时候，月亮却落下去了，没有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夜似乎浓稠得化不开，但是，在肖策的眼里，已经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黑夜里的一切，都笼罩了一层红色的膜，他将顾禾抱紧了。</p>
他没有想过顾禾会离开他，即使在顾禾病最重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p>
苏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p>
太阳升起来了，整个大地都被光芒笼罩，肖策还坐在那里，苏青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说道，“老大，你还是进楼里去吧，或者至少把顾先生送到楼下去做冰冻，不然这样在太阳下，尸体会很快腐烂。”</p>
肖策愣了一下，他又低头看了看顾禾，手指**过他的脸颊，**过他的颈子，摸上他的肩膀，又把头埋到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p>
顾禾身上的生物磁场已经弱下去了，弱到似乎已经彻底消失，肖策保持这个动作很久。</p>
他的眼睛干涩，涩得生疼，原来，在最难受的时候，是根本发泄不出任何情绪的，他的情绪被锁住了，锁在了只有他和顾禾的世界里。</p>
他抱着顾禾起了身，进了屋里去。</p>
他把顾禾放回床上，坐在床沿撑着手臂看他，轻声和他说话，“你看你对我有多差，以前你一心全在关谨身上，现在总算是在我身边了，你又这样子不言不语，你要沉默到哪年哪月呢？你到底要不要理我……你理不理我……”</p>
顾禾根本没有丝毫动静。</p>
肖策趴在床上半天动弹不得，压抑在胸腔里的痛苦根本无法发泄，他只能那样趴伏在顾禾的身边。</p>
“阿青，老大到底怎么样？今天要开会吧？不开了？”</p>
“听说老大带回来的那个病人没有熬过最后阶段，应该挺伤心的吧，之前老大还说他会没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p>
“要成功变异本就很困难，要是概率那么大，**估计早不打我们的主意了，哪里会一心想要抓住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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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把会议推到明天吧，让他……静一天。”</p>
肖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夜幕已经又降了下来，顾禾的面孔在他能够夜视的眼里带上了一层朦胧的红色。</p>
第二天，苏青来提醒肖策去开会商讨对付**这次大规模进军T城的事，肖策声音如常地应了，伸手将顾禾身上的被子整理好，一如之前顾禾昏睡的时候一样。</p>
“这次是段老将军做总指挥，他是非常老辣的人，不打无把握的仗，这次我们不好办了。”虽然语言比较沉重，但是语气却很轻松，想来，大家其实并没怎么把这场仗放在心上。</p>
讨论了一圈之后，大多数人觉得暗杀掉段恪言将是解决最近危机最好的办法。</p>
也有人反对，“这也只是暂时性解决了这个问题而已。T城是我们的根据地，必须守住不给他们才行，还要永远守住，只是暗杀几个人，根本不能解决本质问题。”</p>
“要解决本质问题，要我说，就冲出去，把外面的人都变成我们的同伴，哈哈，这个世界都由我们统治，何愁只是这一座城呢。”</p>
嗜杀派和平和派总是同时存在的，不过，最后还要看肖策的意思。</p>
肖策从头沉默到尾，最后才说了一句话，“安排人先把段恪言杀了再说吧。”</p>
然后就起身出去了。</p>
会议室里的人，有人开始吹口哨，有人开始默默地整理文件，有人叹了口气……</p>
有人直接站起来哈哈笑道，“还是老大最干脆，杀了吧！要不，我去执行这个任务？”</p>
“算了吧，老五，让更谨慎的人去执行。”</p>
“你说我不够谨慎了？你们这里谁打得过我？”</p>
“我们又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p>
“反正打架杀人我最在行，不让我去，让谁去？”</p>
“有很多人选可以。而且，段恪言身边的高手可不会少，要派精锐小队过去才行。”</p>
“切，就让我去吧，我保证单枪匹马完成任务。”</p>
“老大不会愿意的。”</p>
“在这里要憋死了，让我去吧。”</p>
所有人都看着一身凉快的白色短衬衫白色长裤瘦高个的肖五，沉默即否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