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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的声音里带着了一丝哽咽，“我走不开。你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折磨我的吗？我现在怎么走得开。”</p>
卫生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响起马桶的抽水声。</p>
再然后，门被拉开了，一张脸白白黑黑的顾禾站在那里，抬头望着肖策，看到肖策红色的眼瞳，他就说了一句，“要是你要算账，等我好点了再算行吗？我现在没力气。”</p>
肖策伸手抱住了他，“没力气没关系，我抱着你。”</p>
顾禾被他抱得很不自在，伸手不断搓着自己手上的黑皮，困惑地道，“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在我醒来之前，难道你们在我身上上了一层黑色油漆吗？看看，怎么这么多黑皮。”</p>
肖策却毫不介意地捧着他的脸蛋亲了两口，道，“没关系，洗了就好了，即使不洗，就这样黑黑的，我也喜欢。”</p>
顾禾即使没有了记忆，该洁癖的地方还是非常洁癖，他不自在地搓着自己手上手臂上的黑皮，不高兴地皱着眉，肖策亲自给大浴缸里放水，对站在旁边的顾禾招手，“亲爱的，过来洗澡，我帮你搓。”</p>
顾禾眉毛还是皱起的，不高兴地走到浴缸边上去，道，“你不要叫我亲爱的，我没有名字吗？我记得你第一声是叫我顾禾。顾禾？我的名字是吧，嗯，我自己也觉得挺熟悉的，看来就是这个名字了。”</p>
肖策只觉得这一刻的幸福简直是上天给他的莫大恩赐，他一直笑着就收不住，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我叫你亲爱的才比较合适。”</p>
顾禾因为要在肖策面前**服而有点迟疑，“我们是什么关系？”</p>
肖策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我们是夫妻。我都以为你死了，但是你又奇迹般地活过来了，你知道吗？你活过来，就是上天看我一个人太可怜，让你回来陪我了。”</p>
顾禾有点怀疑地蹙起眉，虽然觉得不像，但是又觉得要是不是又能是什么呢。</p>
他迟疑着不肯**服，肖策就起身帮他脱了，而且说道，“难道还要避着我？你的哪里我没有看过？别说看过，还都亲过了。”</p>
顾禾被他说得有点羞涩，要不是脸上还挂着一些黑色的皮屑，肖策就能够看到他的脸直接红到耳根上面去了。</p>
为了掩盖这种羞涩，他就任由肖策为他**服，嘴里却有理有据地说道，“你这样说，我真是持怀疑态度。要是我们是夫妻，你就这样口无遮拦地随意说我吗？”</p>
肖策解开他睡衣最后一颗扣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道，“那你觉得，我们作为夫妻，就不能说些轻松的话题。”</p>
顾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的话像是在逗孩子一样，要是我们是夫妻，你就该把我当成和你同等的人来对待。”</p>
肖策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的宝贝，你本来就比我小，难道你不知道可以老夫少妻吗？为什么我不能把你当成孩子来对待呢，你既是我的妻，也是我的孩子。你是在我的怀抱里获得新生的，知道吗？”</p>
顾禾撇了撇嘴，道，“你欺负我没有以前的记忆。”</p>
他在这里和肖策争辩，肖策已经为他脱了裤子，让他抬脚把裤子退出去，他也没有在意，当肖策一把抱起他，两人一起进了水里，他才一声惊呼，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呜呜……不……先别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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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clara亲爱滴的长评，今天的二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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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p>
肖策开完会就匆匆回去了。</p>
要把顾禾送到冰冻箱里去，他觉得很痛苦，却不得不这样做。</p>
在他的心底深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顾禾就这样离他而去了，他觉得顾禾没有了心跳这件事就像是一场噩梦，只要他的梦醒了，顾禾也就会好了。</p>
他想着，他只要推开门，就可以看到顾禾是好好的。</p>
门被他推开了，大床上的床帐挽在床柱上，床上的一切一目了然。</p>
肖策望着空荡荡的床，上面只有一床乱拂开的被子，人……顾禾不见了。</p>
肖策冲到床边去，又大声喊道，“来人，顾禾到哪里去了，谁把他带走了？”</p>
佣人飞快地跑进来，同样看到了床上空荡荡的样子，她也很震惊，“没有任何人进这间卧室。”</p>
肖策着急地大叫，“谁，谁把顾禾带走了。”</p>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边暗门后面冲马桶的声音。</p>
他愣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撞开了暗门，看到顾禾跪在地上趴在马桶上，一个劲地在呕吐。</p>
他简直觉得自己是产生了幻觉，顾禾是好的，他自己跑进卫生间里来了？</p>
肖策全身颤抖，不敢再往前一步，只是小声地试探地问道，“顾禾？”</p>
顾禾吐得筋疲力尽，而且他本身就身体虚弱没有什么力气，又加上呕吐，于是更没有力气，趴在马桶上老半天才慢慢回过头来看进洗手间里来的人。</p>
他的脸上黑色的皮肤在起皮，脱掉皮的皮肤下面是白色的皮肤，于是脸上黑黑白白，看着就像是谁在一张白脸蛋上抹上了炭灰，他翡翠绿的眼睛盯着肖策看，正要说话，又一阵反胃，继续趴回了马桶上去。</p>
肖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确定这个人是顾禾了，但是他怕这个是做梦，梦醒来了顾禾还是没有了心跳躺在床上的。</p>
他一直站在那里不敢动，生怕动一下面前的情景就斗转星移不见了。</p>
顾禾总算是吐完了，又按了水，马桶里是抽水的声音，他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又扑到一边洗手台上去开了水，不断漱口，然后才侧着身子打量肖策，他的目光澄净而天真，像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翡翠，然后轻声问出声，“你是谁？”</p>
肖策依然没有动，眼里满是痛苦之色，顾禾看得心里也难受起来，慢慢走到肖策身边去，伸手摸了摸肖策的脸颊，“为什么这么伤心？”</p>
肖策抬手将顾禾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你是真的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