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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价格是一个月三千。”</p>
“莉莉,现在不是九十年代,男人一般比女人贵。一个晚上三千还差不多。”</p>
“你这被包养的还敢在金主面前耍大男子主义?”</p>
“不敢。”</p>
“五千,不能涨了,你又不是十来岁的小男生,老男人就值这个价。”</p>
“好吧。”</p>
“从被包养这一刻起,你必须守身如玉,我还是单身,可以随便游戏草丛,懂了?”</p>
“好。”</p>
“你只要没工作,就必须在我的房子里独守空闺,知道了吗?”</p>
“好。”</p>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离开这里,不能背叛我,懂?”</p>
“好。”</p>
“还有什么问题吗?”</p>
“还是一个月三千吧。你也说了,我是老男人,便宜一点好。”</p>
“这是你自己说的。”</p>
“嗯。”</p>
看看坐在沙发上从容自如的男人,申雅莉完全没有一种成为金主的骄傲感。说出“老男人就值这个价”的时候,她瞅着他漂亮的脸蛋,心还虚了一下。如果让李给他估价,她保证能找一堆富婆给他开出天文数字来。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建筑大师,这样对待他真的好吗?</p>
不管了,这都是他应得的。</p>
于是,包养与被包养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p>
他们花了一天时间来整顿家里,让他把自己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全部搬过来。除去卫生部分是佣人打扫的,其他东西都是由他们一起整理完成:衣柜、鞋柜、书柜、他喜欢用的厨具餐具、卫生间的牙刷剃须刀,等等。她的衣柜早满了,于是她像是占地的动物一样和他分出三八线,说书柜你可以多占,但不要想霸占我的衣鞋柜,衣服都装到客房去。嘴上是这么说,她却早已把他的领带全部整理好放在柜子里。他微微笑了,从背后抱住她:“嗯,都听莉莉的。”</p>
“不要这样没规矩。”她一本正经地推开他的手,把抽屉推回去。但关上衣柜的那一刹那,看见那么多属于他的东西,心里却不可自控地泛起了涟漪。</p>
原来,恋爱和住在一起差别是这样大……</p>
她偷偷看他一眼,看他正在桌旁翻书,还是和以往一样安静而儒雅。突然有一种完全拥有他的感觉。这感觉令她自豪,又有一点不愿被人发现的羞赧。这时他抬起头来,她吓得赶紧别开头,但很快又想自己在紧张什么,他现在就是你的所有物,你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傲慢地说道:“在看什么?”</p>
“老照片。”他抽出书里的照片。</p>
“不准看了。”</p>
话是这么说,她却接过照片看了很久。那竟是他们大一入学的合影。照片有些泛黄了,拍的是烈日炎炎的夏天,两个人都被晒得黑不溜秋的,他看上去像是热得不耐烦了,她却不依不挠地挽着他的手,坚持不懈地做了个土土的V字手势。</p>
“果然是老照片。”她望着它出神,“你的表情好丑啊。”</p>
“没有我的丑,怎么能衬托莉莉的美呢。”</p>
她斜眼看他,把照片没收了。很快,她又想起了自己在西班牙看到的那些照片,发现他好像总是会把他们的照片带在身边。现在是两个人一起看,感觉都有些惆怅。如果是一个人,那又会怎样呢?想着想着,心里酸酸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她赶紧让自己从这个糟糕的状态中走出来,捏了捏他的脸:“不准多嘴。”</p>
“嗯。”</p>
他没多嘴,却捉住她的手,闭眼顺着指尖吻了下来。身体微颤了一下,她抽掉手,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他温柔地回应她。白天他的呼吸声不像晚上那样沉重,却异常清晰。然后他们抱紧了彼此,在书桌旁吻了很久很久……</p>
可惜没过多久这个吻就被阿凛的电话打断了。她接听电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又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去西班牙度假的最惨烈结果就是回来以后工作量增加了,阿凛把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在电话里念给她听,讲了十多分钟才挂断。然后,所有通话内容都左耳进右耳出了,她又偷笑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希城。</p>
“嗯?”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p>
然后,还没有等她接话,他已转过来捧着她的脸,继续刚才的吻。其实中间间断并不久,这个迅速的动作却让她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并随着吻的加深而牵动浑身的神经。过了半晌这种感觉才变得麻痹一些,整个人却又很快被莫名的喜悦感充满。而喜悦持续的时间就更长了,一直到两个人把东西整理完,又一起玩手机游戏、睡觉,都没有停止。</p>
为什么会一直这么高兴,自己也无法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