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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头没脑，可谢玄懂了。</p>
他目中的茫然消散，竟露出点笑意来：“好，我也赌小。”</p>
说着拿出那枚金钱，往上一抛，反手接住，摊开一看，果然是小，他深吸口气，将半枚丹药送到小小嘴边。</p>
小小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瓣微张，将那半枚药咽进喉中。</p>
这番举动，诸人都摸不着头脑，闻人羽更是紧皱眉头，生死大事，岂可如此儿戏。</p>
只有老道和呼延图见过谢玄赌真假，呼延图一见他又赌对了，挑了挑眉头，这小子运势倒强。</p>
手中捏着后半卷羊皮卷，心中恨恨，倒要瞧瞧他之后还能不能赌对。</p>
解药入喉，小小臂上紫黑之气不再游走，毒性退回到指尖，手指头也不像刚才那样肿涨了。</p>
谢玄松一口气，揉揉小小的脑袋：“走，师兄带你出去。”</p>
呼延图眼看着谢玄把另半张羊皮卷还塞回玉轴中，神色阴鸷，半颗药虽能暂时压一压毒性，但药性一过，毒性反扑更猛，到时他得了羊皮卷，就把这对师兄妹，剥一对漂亮的人皮架子。</p>
头顶星盘缓缓转动，诸人在地下墓室中耽搁得太久，此时南斗生门已开，再不赶紧出去，生门就会阖上。</p>
谢玄将小小背在背上，小小的脸贴着他的后颈，他身上的热气，烘热了小小的脸，谢玄回头望她：“待出去了，给你买糖蝴蝶。”</p>
小小小脸雪白，细眉微蹙，臂上痛楚难耐，可她怕谢玄担心，咬着牙一声都不吭，听见糖画蝴蝶，露出一点笑意，虚弱应声：“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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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过年的时候镇上才会卖糖画，从初五卖到十五，谢玄会早早打野味，攒下一笔钱，每日带小小进镇吃喝。</p>
先喝一碗绉纱馄饨，再吃白煎羊肠，细切的鸡鸭细肉裹在刚烘的软饼里，一咬便是一口肉汁。</p>
最后总要给小小买一只糖画回去，她最喜欢糖蝴蝶。</p>
两人说话，旁人皆不懂。</p>
闻人羽一时之间，竟有些黯然，才方在石道内，就只有他和桑姑娘两个人，心中难免生出亲近之意，可看了谢玄才知什么叫作亲密无间。</p>
屋中许多人，他们二人却是谁也插不进去的。</p>
朱长文觉得闻人羽脸色古怪，扶住他道：“公子，可是伤口疼痛？”</p>
闻人羽摇摇头，低声道：“许师弟没了。”他说完看了一眼呼延图，“不管旁人如何，这人不能放过。”</p>
朱长文一听许英杰遇害，望向呼延图，咬牙切齿：“这是自然，必要替他报仇。”</p>
想到那些人皮架子，心里明白许英杰也受此折磨，胸膛起伏，等到商州与大队人马汇合，怎么也得拿住呼延图。</p>
前面呼延图带路，谢玄背着小小跟在他身后几步远，只要羊皮在手，他就不怕呼延图耍什么花样。</p>
小小靠在谢玄肩头，回头望去，齐远的魂魄咬着他兄长不放。</p>
矮子死后成鬼，对着他弟弟战战兢兢，齐远活着的时候功夫不如哥哥，死后化作厉鬼，反而比兄长厉害，揪着他问：“哥哥因何害我？因何害我？”</p>
矮子缩成一团，口中求饶，可齐远不肯饶他，两只鬼在石室中缠成一团。</p>
小小没有力气再看，她累极了，眼睛一眯便睡了过去，头枕着谢玄的后背，只有这里，让她安然。</p>
石室门缓缓阖上，诸人顺着阶梯爬上宝殿。</p>
方才在地下光线较暗，一爬上来，便觉得眼前白光刺目，比方才还更亮些。</p>
闻人羽紧跟在老道身后，轻声道：“不知师伯在左近，没有拜会，实在失礼。”</p>
老道士翻翻眼睛，这一嘴能酸倒了牙的假道学，一听就是紫微真人那个臭牛鼻子教出来的，他啧一声，还不回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