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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羽道：“呼延图诡计多端，踪迹极难寻觅，谢兄与桑姑娘要去何处？若能同路，也好有个照应。”</p>
“我们要去京城，我跟师妹想去瞧瞧道门大比，原来只听说热闹，这回想看一看。”他随口扯了个由头。</p>
道门大比是天下玄门道术之争。</p>
南道北道每隔五年便要办一次，说是身在玄门皆可参赛，可魁首就在奉天观和紫微宫之间，已经接连二次由紫微宫夺魁了。</p>
玄门中人想看道术比试那再寻常不过，谢玄借这个由头掩盖他们上京的意图。</p>
闻人羽知道此去同路，有些欣喜：“那谢兄可愿与我们同路？届时观战我也能安排。”</p>
谢玄扯着脸皮笑：“那就多谢你了。”小小余毒未清，他身上又有飞星术的上卷，呼延图易容的本事确实了得，换一张脸便叫人防不胜防，跟着闻人羽还能多探听些师父的事。</p>
二人谈完正事，明珠已经跟小小约定：“那明日咱们就一起上街去。”</p>
小小轻点下头，明珠把余下的半包小荷叶糖塞到她手里，伸手去勾闻人羽的胳膊：“那你也一起去。”</p>
闻人羽侧身避开，可到底点头应了。</p>
谢玄和小小都不懂那两个人的心里的弯绕，谢玄伸手点点小小的脑门：“我买了雄黄酒，明儿一早给你点额用。”</p>
小小嘴角一翘，也想起小时候两人过端阳节的趣事来，欢然问道：“那你买了彩线没有？”</p>
年年都要编三条彩绦，一条给自己一条给师兄，还有一条留着给师父，每岁端阳他们三人都会一起系上长命缕，等到六月初六，再用剪子剪去，抛到屋顶上，祈求一年平安顺意。</p>
“买了，我买了粗些的，细的容易磨断，还有两只绉纱花儿，你正好一边戴一个。”说着在小小头上比划起来。</p>
小小心里有些不乐，小姑娘家才戴两朵呢，她都不梳麻花辫子了，师兄怎么就看不见。</p>
两人欣然自喜，仿佛院中再没有第三个人。</p>
明珠眨眼听着，抿唇笑了，原来小小喜欢她师兄呀。</p>
闻人羽垂下目光，拱手告辞，明珠不知他怎么又不高兴了，紧紧跟在他身后：“闻人羽，你还要不要吃小粽子？”</p>
谢玄将二人送出院门，回屋就见小小拎着豆豆的尾巴，豆豆嘴里叼着他给小小买的绉纱花儿。</p>
端阳节女儿家头上都戴五毒，绉纱花扎得也是蜘蛛蝎子的模样，豆豆睡醒一瞧，眼前一团花花绿绿的事务，一下叼在嘴里。</p>
它咬了便不会吐，牙勾在纱花上，大张着嘴，咽不下吐不出。</p>
还是小小发现了，赶紧把它拎起来，倒吊着让它把东西吐出来。</p>
蛛蛛掉在地上，绉纱被豆豆的唾液融化大半，黏乎乎的一团，不能再戴了。</p>
豆豆也知道自己干了坏事，歪脖子把身体藏起来，小小轻轻弹它的脑门，它便扭着蛇身在床上滚了一圈儿，再用头去蹭小小的手掌心。</p>
“端阳节百毒避走，怎么豆豆一点也不怕？”小小好奇问道。</p>
谢玄抱着胳膊，看着绉纱花儿烂糟糟的，磨牙吓唬它道：“要不然把它扔进雄黄酒里，看它怕不怕。”</p>
豆豆蛇身直立，“嗖”一下钻进被子里，怎么叫它，它都不肯出来了。</p>
“怂货。”谢玄哪会真的用它泡酒，不过吓吓它，看它当真不出来，关上门窗，从怀中取出半张羊皮卷。</p>
半块羊皮卷，就只有巴掌大小，当时为了让呼延图能交出解药，谢玄一撕两半，两半都是一样大的。</p>
到这会儿还没能静下心来仔细看一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