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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看着你，很认真仔细地看着你。我会给你打开水。骑自行车载着你去试镜。如果你试镜迟到了，我会用一个月的生活费去贿赂看门的工作人员。”</p>
“那不是你为洛萱做的事吗？”</p>
“我会攒钱给你买那个格子围巾，你戴着特别有味道。”</p>
“那是巴宝莉。”</p>
“我的第一部环保广告会找你做男主角。”</p>
“你找了蒋旖旎，还顺带泡了她。”</p>
“那我泡你。”</p>
宋霜发出闷闷的笑声。</p>
“拍毕业电影的时候，我要带你去西藏。那里的雪山很漂亮，寺庙里的人很虔诚，我们要一起许愿。”</p>
宋霜没有再往下说了，因为陪着林跃去西藏的，是程静。</p>
“宋霜，这样想来，其实渣的人从来都是我。是我荒废了你的爱情，追逐那些不属于我的幻影。”</p>
“太文艺腔了，我不喜欢。”宋霜闭上眼睛。</p>
“只是现在宋霜，和你拥抱在一起，我的眼前就是一片血红。”</p>
“我可以等的，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我可以等到在你心里这一切都过去。”宋霜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仿佛随时会垮掉一般。</p>
“你知道的，这一切不可能过去。程静要报复的不是你，宋霜。她爱你。这一次她要报复的是我，因为我选择了你，我让她的爱情彻底落空。杀死她的从来不是你，而是因为我爱你。”</p>
“既然你还爱我，那就抱紧我。”</p>
“我们分开吧，宋霜。”</p>
身边的男子猛然翻身来到林跃面前，“你说什么？”</p>
“我们该分开了。我发现自己的生活里忽然之间除了程静的鲜血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吃不出你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我分辨不出眼前的颜色除了血红，我甚至连自己最热爱的东西都无法做下去了……我看不进剧本里的每一个字……这样的我，无法爱你了，宋霜……”</p>
蓦地，宋霜的手指扼在林跃的脖颈上，他的表情凶狠而绝望，压迫着林跃的身体，带着撕裂他的气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再说一遍！”</p>
“我无法爱你了……宋霜……”</p>
林跃看着宋霜，一字一句。</p>
“其实……从来都是我捆住你了……宋霜……”</p>
这样的男子他本可以潇洒一生，可他却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林跃的身上。</p>
此时，林跃丝毫不感觉到害怕，如果能这样死在宋霜的手里，至少他眼睛里的全都是宋霜。</p>
“你很残忍，林跃。一如既往。以前是，现在也是。”</p>
宋霜低下头来，吻上林跃的嘴唇。</p>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触碰，仿佛宋霜的赴死之心。</p>
他离开了林跃，走向门边。</p>
“宋霜，不要做任何傻事。不要让我的眼睛看见更多鲜红。”</p>
“既然我不齿程静，当然不会做和她一样的事情。”</p>
宋霜离开了这个房间，骤然来袭的安静令林跃的眼泪滑落。</p>
这一次，他看见的终于不再是鲜血，而是模糊破裂的世界。</p>
宋霜摇晃着离开林跃的公寓，在台阶上入倾颓的大厦般跌坐而下。</p>
“宋霜……你怎么了？你和林跃说了什么？”</p>
“替我打个电话给洛宣……”</p>
这样的宋霜垂着眉孤独地坐着，一切在他的眼中分崩离析。</p>
十几分钟之后，洛宣来了，他来的很快，看见宋霜的时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p>
他将宋霜的胳膊拉起，架着他来到车上，两人呼啸而去。</p>
楚尘回到林跃的房间，看见他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张开口本想说什么，楚尘终究还是闭上了嘴。</p>
洛宣的车开得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毫不怀疑明天他会接到多少张罚单。</p>
“你可以像之前那样，再出一次车祸，让他知道你有多重要。”</p>
“……我不会给他的生活再添上任何的血色。”宋霜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游魂。</p>
“听见你这么说，我多少放心一点。要喝酒吗？”</p>
“不用。我想睡觉。”</p>
洛宣将宋霜送回了别墅，为他放了一缸热水。</p>
“你身上都是烟味，真的很难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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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不发一言，穿着衣服跨进浴缸，呆愣着坐在那里。洛宣叹了口气，来到门外坐着。宋霜的床头上摆着的是拍摄《一触即发》时与林跃的合影。宋霜笑的温文，眼中的喜悦如同江河般涌出。洛宣一把将相框拍倒，想了想又将它扔进抽屉里。</p>
十几分钟之后，洛宣打开门，“喂，泡好没，再泡皮就皱……”</p>
此时浴缸里，宋霜已经完全躺入水中。</p>
“宋霜！你干什么！”洛宣冲上前，一把将他从水中揪了出来。</p>
宋霜狼狈地大力咳嗽着，发丝贴在脸上。</p>
洛宣死死盯着他，良久才松开了手，“想哭就哭，难道我还是外人不成？”</p>
“洛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一次滴酒不沾吗？”</p>
洛宣摇了摇头。</p>
“清醒着才能考虑我是不是非得走出他的生活不可？”</p>
“答案你是知道的，宋霜。很少有人看见和自己朝夕相处七年的女人躺在血水里面仍旧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心无芥蒂和你在一起。”</p>
“以前我最喜欢你用刻薄的言辞揭露现实，现在我最恨你这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