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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夫的手下们面面相觑，在众人看来，这上赣已经是世界的边缘，上赣君还能逃到哪去呢？</p>
徐舒提醒黑夫道：“上赣以南百里，还有一座厉门塞，那才是楚国的极南之境！”</p>
于是，在上赣城休整数日后，黑夫又不得不带着一半军队，亲自赶赴厉门塞。</p>
厉门塞位于后世的大庾岭，这里地势崎岖险恶，十余里山岭，只有一条石头小径蜿蜒向上。</p>
待他们气喘吁吁抵达这座只能称之为“哨卡”的石头小关隘时，与上赣一样，黑夫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楚王已死，楚境已丧，那些不愿意被秦统治的楚人自知无法抵抗，连这里也放弃了。</p>
黑夫登上了两丈高的关隘顶部，这里也是大庾岭的最高处，向南看去，他只望见了比一路来的森林还要古老、还要密集的热带雨林。参天的大树、缠绕的藤萝、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座座绿色迷宫，一望无际的林海，令人震撼又恐惧。</p>
“他们还能逃到哪里？”黑夫看向徐舒。</p>
徐舒也没想到楚国最后的封君这么能跑，拱手道：“厉门之南，便不再是楚国之境，而是南越诸部所在了……”</p>
“据说在南海之滨，有一座小邑，名为楚庭，是楚国商贾与南越人贸易犀角象齿、翡翠珠玑之所，上赣君或许是要逃到那。”</p>
是了，黑夫心中了然，此关此岭往南，便是广东。</p>
上赣君可以跑到楚庭去，但黑夫不打算追了，他的南征，到此为止。</p>
这时候，在关隘另一侧查探的季婴发出了大呼：“司马，这有字！”</p>
等黑夫与众人去到关隘的另一侧后，发现黑色的关隘墙壁上，果然用暗红色的鲜血写着楚国的虫鸟体文字。</p>
秦军士卒看不懂，但出征楚国这么久，与楚人的简书打交道久了，黑夫也大致能猜出来是何意。</p>
这是一句自从楚国灭亡已成注定后，在楚地十分流行的话，据说是楚国一位高士南公所言。</p>
在淮北，淮南，在鄂地，在江东，都有楚人遗民在低语诉说，在振臂高呼，在心里默念这句话。</p>
现如今，黑夫又瞧见了它。</p>
它像一句不甘的诅咒。</p>
又似一个神秘的预言。</p>
黑夫摇了摇头，将它念了出来。</p>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p>
……</p>
PS：忙看比赛去啦，有点晚，抱歉，恭喜RNG，恭喜小狗！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目前欠了十来章，会将补更提上日程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