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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随柳威意到达灵景宫，经过严格的身份验证，才被准许踏上通往剑阁的山路。</p>
“柳师叔，”行走在狭窄的山路上，灵玉随口问道，“剑阁只是藏剑之所，为什么建得如此古怪？好像比灵景宫还重要。”</p>
走在她前面的柳威意转头看了她一眼，面露赞赏：“你倒是敏锐，一眼看出，剑阁的重要性。”顿了顿，说，“剑阁当然重要，它藏的可不是普通的剑，而是最顶尖的炼器之法炼制出的宝剑，这样的东西，绝对不可以流出去，否则……”</p>
否则，三大道观的垄断地位不保。灵玉在心中默默地补上这句话。她已经不是初入道途的小道士了，身为冲虚宫法师的传人，又跟张青书那群人混得极熟，见识远超普通弟子，许多事情，稍微想想就知道。</p>
各大道观之所以势大，最根本的原因有三，一是功法，二是丹道，三是器道。</p>
初级功法倒是不稀奇，每个正经道观、许多家族都有传承，中级以上功法比较少见，而高级功法，则是各大道观的不传之秘。张青书曾这样对她说，炼气五层，是一个分水岭，天下修士，能入道的修炼到炼气五层只是时间问题，想要突破五层进入六层，乃至更进一步，达到八九层，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天分、资材、功法，缺一不可。所以，没有高级功法，那些小一些的道观、家族、散修，没办法在修为上跟各大道观一争长短。</p>
丹道器道也是同样的道理。三大道观垄断最顶级的资源，各大道观瓜分中等资源，这些资源都去了何处？能吃的变成丹药，能用的变成法器，都填充了大道观的库房，增长了弟子的修为，强大了他们的实力。</p>
正想着，小路已经走到了头。</p>
灵玉踏上剑阁门前那块平台的时候，霎时一寒，全身被一股凌厉的剑意所笼罩，森寒之气，凛凛而发，几乎要将她压倒。</p>
她脚下一晃，三年的锻体此时见效，又很快站稳了。</p>
这剑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站稳之后，便消失无踪了。</p>
“柳丫头，你徒弟？这筋骨锻炼得不错！”</p>
苍老的声音响起，灵玉循声望去，看到剑阁旁的树下，一个鹤发童颜的白袍老者盘膝而坐，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二人。</p>
“弟子见过丰老。”见到此人，柳威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道礼。</p>
丰老颔首微笑。</p>
“灵玉，”柳威意转头道，“这是剑阁值守丰老，是我们玄渊观最厉害的剑修。”</p>
柳威意这般慎重地介绍，灵玉不敢马虎，上前见礼：“弟子程灵玉，见过丰老。”</p>
待她直起身，柳威意道：“丰老，灵玉是太虚宫郑通玄在外收的弟子，郑师兄意外陨落，故而由我教导。她筋骨不错，悟性也好，锻体三年，初见成效，弟子带她来剑阁选一把剑。”</p>
丰老仍旧面带微笑，半闭着眼睛轻轻点头：“在我的剑意之下，这么快恢复的，并不多见。这孩子意志极强，是修剑的材料。”</p>
得到认同，柳威意略微松了口气，露出一点微笑：“弟子修为所限，不敢妄言，还请丰老指点。”</p>
灵玉听得奇怪，柳师叔可是玄渊观内凤毛麟角的炼气九层法师，还要自称修为所限，这丰老难道是炼气十层？</p>
丰老没有立刻说话，那股剑意又笼罩了下来，但其中锋锐之气尽去，只剩下凛凛的寒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