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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执事堂派人来通知，举行拜师仪式。</p>
筑基弟子拜师，慎重，但不隆重。问事长老元宁子、传功长老尚桓真人见证，跪拜、敬茶，简简单单就完成了。</p>
主持拜师礼的人，正好是灵玉的熟人，负责星罗海域弟子法会的傅长春。看到灵玉已经筑基，他吃了一惊，何晓诗还在炼气圆满挣扎，没想到这名新招收的弟子，反而快了一步。</p>
小半个时辰后，拜师仪式结束，灵玉和许寄波各自被新上任的师尊领回去。许寄波欲言又止，试图与灵玉搭话，最终还是作罢。</p>
出了执事堂，蔚无怏一弹指，一道流光从他衣袖滑出，化成一团水雾。</p>
“傻站着干什么？”蔚无怏瞥了她一眼。</p>
飞行法宝？灵玉看看周围，奇怪地问：“师父，主峰附近不是不能飞行吗？”她练习御剑，还要离开主峰灵脉的范围才行。</p>
“那是你们。”蔚无怏漫不经心地说，“等你有一天结丹了，也可以这样。”</p>
换句话说，结丹修士不用遵守这条规矩。</p>
灵玉一边在内心诅咒万恶的特权，一边身手敏捷地爬上那团水雾。</p>
蔚无怏嘴角一勾，露出一点笑，袖口一动，驾着水雾，往观云峰而去。</p>
观云峰离主峰稍微有点距离，蔚无怏带着灵玉，飞了一盏茶时间，才在云海之中落下。</p>
观云峰的风景，与它的名字高度一致。它是主峰灵脉范围内的最高峰，山腰开始，就是层层叠叠的云雾，峰顶独立于云海之中，只见云雾滔滔、波澜迭起，若有日照，更是美不胜收。</p>
蔚无怏带着灵玉，直接在峰顶落下。</p>
“你对为师生平了解多少？”蔚无怏缓步走在山石小径上，侧头问。</p>
“大概知道一些。”灵玉回想了一下屠秋容的指点，说，“师父是师祖苍华真人的首徒，自小入门，有天才之称。二十岁筑基，一百多岁结丹，如今堪堪三百岁，已经结丹后期，元婴有望。师父修炼的是上善若水功，此功法乃太白宗九大圣典之一，与师祖一脉相承……”</p>
“这些只是表面。”蔚无怏摆摆手，拈起一旁的乔叶，轻轻一弹，叶面的湿气很快聚成一颗水珠，在他指上滚来滚去，“为师自身呢？你又知道多少？”</p>
“自身？”灵玉不明白他的意思。</p>
看她一副茫然的样子，蔚无怏索性直言：“我的性格、爱好、行事准则，你知道吗？”</p>
“……”灵玉想起屠秋容对她说的话：“蔚师叔是结丹真人中最不能惹的人。别看他容貌秀美，一副无害的样子，修炼的又是水属性功法，但他性情十分无常，时常反复，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犯到他头上，哪怕是同门，也会马上翻脸……你那师祖，跟他是一个品性，睚眦必报，心胸比针尖还小，对了眼缘，要什么给什么，看不上眼……这个咱们就不提了。蔚师叔至今未曾收徒，收你入门，必定是你入了他的眼，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福缘。但你也要小心，一旦哪件事不如他的意，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你有师父没师父也差不多。总之，万事三思！”</p>
这段话，是屠秋容特意避了人叮嘱她的，听得灵玉瞠目结舌。屠秋容并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特意这般嘱咐，尤其她已经是蔚无怏的徒弟了，这师徒两个，口碑得多差？</p>
灵玉想着屠秋容的话，口中道：“徒儿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不过，到底是别人的话，未必是实情，还请师父指教。”</p>
蔚无怏轻轻一笑：“看来，别人说的没一句好话。”却是心情极好的样子，“你听好了。”</p>
“第一，观云峰的人，不能让别人欺负。”</p>
“……”第一句就这么霸气，灵玉觉得，屠师姐一点也没有夸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