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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师弟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好吧，只要徐师兄牢记剑君的吩咐，万万保重自己。”</p>
“等等！”伏元青眉头紧皱，“徐师弟，你带着他们，我能信得过你吗？”</p>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徐正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并不是那么想杀你，否则……”</p>
伏元青目光微动，却没反驳。</p>
“徐师兄？”那位莫师弟低低提醒一声。</p>
徐正不为所动，淡然道：“你紧张什么？无论是来战场，还是击杀叛徒，都是为了历练，何者为轻，何者为重，我清楚得很。”瞥了他一眼，“剑君若是有心，他还能活到现在？”</p>
莫师弟便闭口不言了。</p>
灵玉听着这番对话，心中恍然。她刚才还以为伏元青问的那句“算不算数”指的是徐正跟她说的，如果伏元青他们胜出，就放他们一条生路，直到此时才琢磨出来，他们之前早有约定。</p>
她不禁出神，这事怎么这么奇怪呢？</p>
徐正对伏元青到底抱持着怎样的态度？敌对是显然的，但他好像又不想要伏元青的命。比如刚才，伏元青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受伤颇重，他们三人联手，便足以将他灭杀。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将她拉进来，还刻意把她推到对立面——</p>
灵玉心中一震，不由地多看了徐正一眼。</p>
徐正敏锐地转回来，冷漠地扫过她。</p>
把她推到对立面就罢了，偏偏在关键时刻留手……</p>
到底是他太自傲，故意给自己设下种种障碍，以达到历练的目的，还是别有用心？还有昭明剑君对他的态度，那莫师弟刻意提醒他，让他保重自己——她曾经听说过，昭明剑君确实对这个惟一爱孙宝贝不已，可他刚才说的小时候的事，又明显对不上。</p>
灵玉越想越觉得，这个徐正简直像个解不开的谜团。是她想得太多了吗？昭明剑君爱护他，但对他要求很严格。而他自己，自视甚高，所以总是人为地给自己设立对手？</p>
或许，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p>
静默片刻，伏元青的目光缓缓移到了灵玉身上，心中一动：“程道友……”</p>
对伏元青，灵玉已经很警惕了。虽然与他相交不多，但这个人的性格，她摸到了几分。</p>
严格来说，伏元青不是坏人，他不会随便对别人起坏心，也不会像徐正那样，把不信任摆在脸上。但，灵玉觉得，他比徐正更危险，因为徐正的情绪，是明明白白摆在脸上的，他却可以一边苦笑着，一边毫不犹豫地把别人扯进自己的恩怨里，只要那对他有利！</p>
就像刚才，伏元青一看到她，就毫不犹豫地让徐正相信，他们之间有交情，好加重自己的筹码。</p>
惟利是图。</p>
当然，灵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包括她自己。只是伏元青的做法，已经涉及到她自己的利益，这就不一样了。</p>
所以，一听伏元青唤她，她就警惕起来了。</p>
只听伏元青道：“程道友可愿与我等同行？”</p>
此话出口，各人反应不一。徐正微微蹙眉，段、莫二人则带了几分不喜，灵玉短暂的愕然后，就变成了冷笑。</p>
“伏道友，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站在你这边？”</p>
伏元青道：“虽与程道友交集不多，但看得出来，道友是个聪明人，这就够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