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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运气好，他兴许还活着。</p>
太微往门边看了一眼。</p>
外头响起敲门声。</p>
不等人说话，她已推开椅子朝门口走去。</p>
来传话的婢女吓了一跳：“夫人？”</p>
太微没有看她，只摆摆手示意知道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p>
今天，是母亲和小七回来的日子。</p>
她越走越快，渐渐变成跑。</p>
小七背着药箱先进的门，一看见她，便扬声叫了句“五姐”。</p>
她身后，墨十娘推着轮椅，正在低头和姜氏小声地说着什么。</p>
小七一喊，她们便也看见了太微。</p>
墨十娘朝太微招了招手。</p>
太微慌乱的脚步，一点点慢下来。她深吸口气，又呼出，将嘴角扬起来：“你们回来了！”</p>
母亲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看。</p>
小七和师父，也一样的疲惫而消瘦。</p>
她走上前，和墨十娘心照不宣地换了位置。</p>
姜氏轻轻唤了声她的乳名。</p>
像是没有力气说话，她的声音轻得风大一些便会被吹散，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p>
“二娘……怎么样了？”</p>
太微垂眸看着母亲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白发，低声道：“还没有消息。”</p>
听到她的话，走在前方的小七背影一顿。</p>
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多半是不妙了。</p>
但想归想，谁也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p>
姜氏精神不济，也没有多问，不一会便昏昏睡去。</p>
太微在她身旁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去见了无邪。</p>
无邪样子还好，但心情很坏。他一直在想，自己那日若是去得再早一些，也许就能救下众人。</p>
看见小七跪在那根本不像墓的土堆前哭泣的时候，他的后悔，如同刀子剐心。</p>
小七哭完，来同他道谢，那个“谢”字更是几乎压得他直不起身来。</p>
他后悔了一路，看见太微也没能忍住，一股脑便说了出来，直到全都说完了，看见太微的脸才回过神来。</p>
他不能后悔。</p>
至少，他不能当着太微的面后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