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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暖是顾氏和祖母一起拉扯大的，对姑姑的记忆很深，顾氏是一个柔顺善良的女子。</p>
就因为太善良才被人欺负！</p>
顾氏虽是妾可也是衙门里有文书的良妾。</p>
这些年她尽职尽责的侍奉养病主母，操持府中庶务，柳陈氏病情好转，翻脸就不认人，着实太让人心寒。</p>
当年顾氏有点点的私心，柳陈氏都活不到今日。</p>
樱桃呜咽着给顾明暖跪下了，“求姑娘赏奴婢几两银子，顾姨**病不能再拖了，奴婢去求过二少爷……他不信奴婢的话。”</p>
在柳家婆子去客栈时，顾明暖有意暴漏顾衍得罪安乐王就想到柳家不会对顾氏太好。</p>
万没想到柳家会做得如此绝情。</p>
“请来大夫只能治姑姑的病，治不了姑姑的命！”</p>
顾明暖推门进屋，因是厢房，屋中光线不好，发霉的气味让顾明暖隐约有几分后悔。倘若她让柳家知道姑姑的价值，柳家绝不敢苛责姑姑。</p>
也有可能柳陈氏鱼死网破直接害了威胁她地位的顾氏性命。</p>
“暖姐儿？是暖姐儿？”</p>
“姑姑！”</p>
顾明暖快步走到土炕边，扶着瘦得一把骨头的顾氏，“您别动，我……我……”</p>
纵使有再多的理由，见到顾氏苍白脸庞，黯淡无光的眸子，她心痛得喘不过气，</p>
顾氏冰凉的手指碰触顾明暖的脸颊，满是欣慰的说：“我就知道，暖姐儿是个俊丫头。”</p>
以前土里土气皮肤黑漆漆的小姑娘总是缠着她问，‘我能变得像姑姑一样漂亮？’</p>
“你比姑姑好看。”顾氏似哄小孩拍着顾明暖的手臂，“姑姑看到你，真是欢喜……你爹的事，等我……等我再求求将军。”</p>
顾明暖道：“您别为我爹担心，他比在凉州好得多，在帝都能站稳脚跟。”</p>
“我还不知你爹那性子？”顾氏轻轻摇头，压抑着咳嗽，“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许是明日就去了，临死前我能见到将军，他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会不管顾衍死活，不过以后……你爹就靠小暖你了。”</p>
顾氏喘息好一会，脸颊蹙起病态潮红：“你祖母临终前把你们父女托付给我，我做得不够好，去了那边不知该怎么同娘交代……你和柳澈的婚事怕是不成了，将军在我去后，未必会像以前照顾你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