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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岳渟川回答，他就拿着东西走进了操作间，并且关上了房门。</p>
岳渟川盯着门上有着四方玻璃的窗口，体内有一种压制不住的躁动和急切，想冲上去，看看郭师傅口中说的，挺好的，吴磊。</p>
可他还是强忍住了。</p>
每一种职业都有它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不能逾距，这是对对方以及对方职业的一种尊重，一种礼貌。</p>
似乎闻到了什么，他微微蹙眉，望向味道的来源，一个没盖盖子的**桶。</p>
大眼一看，他就迅速判断出了几种食物的名称，根据味道的持久度分析猜测，郭师傅之前在这儿刚刚吃过早饭。</p>
对于这个认知，岳渟川惊讶之余又有了几许感动，如果吴磊泉下有知，他一定会和自己一样，感激这位令人尊敬的老者，那份面对亡者的悲悯和从容。</p>
吴磊，这一夜，不寂寞。</p>
岳渟川等了一会儿，起身参观这间接待室。</p>
当他走到衣柜前，无意中看到一角白褂从柜门的缝隙里露出来时，他犹豫了一下，打开门，准备把露出的衣物放回去。</p>
柜门一开，一股淡淡的橘子的清香味道便倾泻而出。</p>
他愣了一下，弯腰，拿起从衣服撑子上掉落半空的白色工作服，抖了抖，挂回撑子。</p>
手指移动之间，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一个质地坚硬的东西，他好奇，透过灯光，低头一看，口中喃喃，跟着念道：“米果。”</p>
米果。</p>
是这件工作服的主人吗？</p>
他直觉她是个女的，因为接下来，他看到了衣柜中放置杂物的隔板上，竟靠着一个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泰迪熊玩偶。</p>
憨态可掬的泰迪熊，笑意吟吟地望着他，不知为什么，岳渟川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抹娇憨可爱的人影。</p>
他甩甩头，刚想关上柜门，听到里间的郭师傅喊他：“小岳，你进来吧。”</p>
岳渟川浑身一震，他后退一步，啪的一下关上柜门，朝里间大步走了进去。</p>
米果在公交车上和曹娜串好了口供，她怕回头米妈妈问起曹娜来，曹娜给她来个不知道，就完了。</p>
不过，电话里曹娜的语气有点怪。</p>
她得知米果在殡仪馆加了一晚上的班修补遗体之后，不是像往常一样心疼得要死，而是用一种不可理喻的口吻骂她，是个疯子，骂她**还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呢，她是**啊还是**啊，离开殡仪馆就不能活了？</p>
米果被曹娜骂得是狗血淋头，挂了手机好久，她都深陷在情绪里，拔不出来。</p>
连带着回到家，也是神情恹恹的，米妈妈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了一句太困了，就钻房里睡了个昏天黑地。</p>
翌日。</p>
睡饱觉的米果，又恢复了元气，她蹦跳着从房间里跑出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啊”她蓦地惊叫，扑上去，紧紧抱住客厅沙发里哭得稀里哗啦的米妈妈，“妈妈！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爸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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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辛苦做饭的米爸爸一脸怨气地探头出来，“胡说！这个家，只有你妈妈欺负我的份儿！”</p>
米果嘴角一抽。</p>
也是，老米家，向来是米妈妈当家做主，他们一众都是米妈妈养的小宠物，愿意怎么拨拉着玩，就怎么拨拉。</p>
这是怎么了啊！</p>
米妈妈指着墙上的60吋电视大屏，抽噎着说：“太感人了。。太可怜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