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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想着姑姑办起正事来严厉的神情，莫名胆怯了两分。</p>
是夜她回了木犀苑，让绿蕉带着人寻了两身窄袖合身的衣裳出来，仔细备好。</p>
想着一堆乌七八糟的事，她盯着放在黑漆矮几上的灯，翻来覆去辗转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p>
不曾想，翌日天色还未大亮，她就被人唤着“姑娘”，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挖了出来。若生睡眼朦胧的洗漱更衣妥当，着了小羊羔皮的软靴，素面朝天地开始往千重园里去。</p>
她原只是那么一提，想着怎么也得过个几日才开始学，哪知姑姑说了便做，连一日也不叫她歇。</p>
进了园子，拐过几个弯就到了空旷的僻静处。窦妈妈束手立在门口，瞧见她来就笑着迎上来，道：“姑娘夜里睡得可好？”</p>
若生哈欠连天，一面点头如捣蒜：“好，好……”</p>
“奴婢让人备了醒神的茶，您先吃一盏？”窦妈妈憋着笑，摇头问道。</p>
若生默然，问：“可是苦的？”</p>
“甜的吃了岂不是更加犯困？”窦妈妈憋不住了，笑出声来，“罢了，过会也就不困了，您赶紧往里头去吧，夫人候着呢。”</p>
若生木愣愣地颔首，慢慢吞吞往里走。</p>
云甄夫人正站在一棵树下等她，见状斥道：“腰杆挺直了，步子好好迈！”</p>
“……”若生后悔不迭，早知昨夜就先不提这茬了！睡意登时溜了个精光，她提着裙子小跑过去，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云甄夫人面前。</p>
云甄夫人仔细看她一眼，见她穿得还算中看，这才道：“扎个马步看看。”</p>
“嗳！”若生回忆着小时学过的东西，照着她的意思默默摆了个姿势。</p>
云甄夫人抬手重重一记拍在她腰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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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猝不及防，趔趄着差点摔在了地上。</p>
“我打一套拳，你仔细看着，能记多少就多少。”云甄夫人望着她，徐徐说完后就打起拳来。</p>
她生得高瘦，眉眼却美艳，身板又笔直挺拔，一套拳打下来行云流水一般。若生明明仔仔细细盯着看的，可等到回忆的时候，脑海里就只剩下了团浆糊。</p>
姑姑让她抬手，她就抬手，让她踢腿，她就踢腿。</p>
看了几招，云甄夫人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p>
若生僵着身子，疑惑地问道：“姑姑，可是有哪里不对？”虽然她自己觉得，就没一处是对的……</p>
果然，云甄夫人闻言就道：“你根骨太差，习不了多少功夫，就算从四五岁开始发力，也无甚用处。”她摇了摇头，发间华胜叮咚作响。</p>
若生汗颜不已，幸而她也只是盼着自己能够身子强健些。</p>
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身后冒出来个熟悉的声音，笑哈哈嚷着：“哎呀，阿九笨得厉害——”</p>
若生立马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她爹连二爷穿了身簇新的湖蓝色袍子，咬着手里的桂花糕屁颠颠凑过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