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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少，正是一千两。</p>
拾儿咽口唾沫，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当真给我？”</p>
“你说了自然就给你，这是交易，银子是你应得的。”若生眉眼弯弯，“我说话，也从来都算话。”</p>
拾儿攥紧了银票：“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刘家？”</p>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急切得很，刘家在她口中就像是个龙潭虎穴。</p>
若生听出了几分意思，面上笑得愈甜：“你何时想走，我就让你何时走。”</p>
拾儿低下头去：“姨娘让我到了时辰就来搬花。”</p>
“什么花？”若生问。</p>
“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她话中已从先前的“我”变作了“奴婢”，声音听着也恭敬得很，“姨娘只说那花的茎先紫后绿，花开为白，十分容易辨认，一看就知。”</p>
“将花搬去哪里？”</p>
“梅姨娘只让奴婢将花送去她院中。”</p>
若生挑眉：“还有呢？”</p>
拾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脑袋低下去：“她让奴婢不管在这屋子里看到了什么，都不许声张。”</p>
“先前花园，也是她支使你去的？”若生笑吟吟。</p>
拾儿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便点了点头。</p>
若生话锋一转：“说一说梅姨**事，她的孩子，是怎么没的。”</p>
拾儿顿了顿：“那事，奴婢也不清楚，府里的下人私下都传，说是夫人给弄没的。”说着说着，她的胆子似乎大了些，“可奴婢看着却不像是夫人做的，夫人平素真的是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p>
至于梅姨娘，那就不同了，虽然她面上看着也是温温柔柔的，可没人的时候，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总能叫无意间撞见的拾儿浑身一冷。</p>
那眼神，忒吓人。</p>
拾儿抓着银票，轻飘飘的几张，却像是山一样重，又像是烙铁，握在掌心里，滚烫的。</p>
她被这热意一激，嘴里的话也越发流利起来，很快就将梅姨**事说了个七七八八，外头的天色也逐渐亮了许多。</p>
最后，她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梅姨娘，于栽培花木一事上极擅长。”</p>
若生皱了下眉头，微微颔首，转身要走。</p>
拾儿在后头追着问：“姑娘，眼下是否就能让奴婢离开？”</p>
她迫不及待就要离开了。</p>
“眼下，恐怕是不能。”若生转过身去看了她一眼。</p>
拾儿张皇：“您说您说话算话的！”</p>
若生笑：“眼下这情形，正好能打一词。”</p>
“什么？”拾儿有些傻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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