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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也是睡意不浓，歪在枕上眯着眼睛小憩片刻，便醒了过来。</p>
元宝倒是鲜见的呼呼大睡，胖乎乎的一团蜷在若生脚边，赶都赶不走。</p>
大半夜的，若生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打呼噜，声音古怪。她屏息听了一会，忍不住唤了扈秋娘一声：“秋娘。”</p>
“怎么了姑娘？”扈秋娘眠浅，立时答话。</p>
呼噜声微顿，紧接着又响了起来。</p>
若生大吃了一惊，她醒着扈秋娘也醒着，这呼噜是谁打的？</p>
这时，紧贴着她脚的元宝动了动。</p>
若生恍然大悟，原来是元宝……</p>
点了灯一看，它闭着眼，似睡着了，可分明又还是醒着的。</p>
若生无奈，将脚抽了一点回来。它立马就也跟着黏了上来，紧追不舍。若生挪一分，它就凑过来一分。凑啊凑，这前爪都快勾到若生的裤管了。她失笑，索性放任它去，它这才不动。</p>
一晃眼，时辰飞逝，若生睡意全消。</p>
很快，时近卯时。</p>
窗外的天色渐渐带了些白。初夏时节的天，亮得早些，卯时就已见光。</p>
苏彧直到此时，才风尘仆仆而来。</p>
若生披着外衫散着发见的他。</p>
这模样本不该见外人，但是她不在意，他就更不在意了。同苏彧这样的人打交道，需要讲究的事太少，更何况他们眼下所做的事，本就不合规矩。</p>
苏彧也只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去，眉宇间难得露出几分疲惫之色来。</p>
一夕之间，捣毁陆相在平州的部署跟大部分棋子，着实还是有些吃力了。而且连夜策马赶来，倦意便不觉更浓。他已经有两天不曾阖过眼。</p>
他坐在椅子上，放松了身体，闭眼往后靠去。</p>
若生看着，恍惚间似看到了那个年长的苏彧同眼前的少年身影渐渐重合起来，沏茶的手不觉一颤，茶水便滴答落在了桌面上。</p>
苏彧立即睁开了眼，朝她望来，见她愣着，忽然笑了下：“我脸上有脏东西？”</p>
一路疾驰，沾染灰尘总是免不了的。</p>
若生被那突来的笑意晃花了眼，立马回过神来，避开视线低头去沏茶，而后递上前去：“让三七去打了水好好梳洗一番。”</p>
他接过饮尽，点了点头。</p>
天亮后，二人说了两句平州的事，若生将账簿交给了他，又让人去带元宝来。</p>
元宝却不肯迈开腿。</p>
苏彧冷眼看它：“不走？”</p>
“喵呜……”</p>
“当真？”</p>
“喵……”元宝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子却已经悄悄缩到了若生身后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