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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生当年，想得不深，还只当玉真是运气。</p>
而且她并不觉得跟着浮光大公主能比跟着自家姑姑好上多少，所以也就不觉得玉真交了什么好运。</p>
直到许久以后，她才醒悟过来，当初那个机遇，究竟是谁让玉真抓住的。</p>
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心思深沉、阴狠的那一个，从来都是玉寅，而非身为哥哥的玉真。</p>
所以——</p>
这柿子得先拣软的捏。</p>
她隐在阴凉处，微微笑了下。</p>
“笑什么？”云甄夫人正巧转头，看个了个正着，不觉狐疑。</p>
若生仰头看她，明媚的日光斜照在她面庞上，映得她恍若九天上的神女一般，不觉由衷感叹，姑姑这生得，才真真叫好。</p>
“想着姑姑不知不觉就养了支曲乐班子呢……”若生弯弯眉眼，胡乱拣了句话来说。</p>
云甄夫人听了就笑，说她惯会胡说八道。</p>
“云姑姑跟阿九这般亲近，瞧着委实令人羡慕。”浮光大公主不知何时也扭头看向了她们，双手托腮，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是真羡慕还是随口说的。</p>
云甄夫人问她：“公主殿下可不能浑说，我同你难道不亲近？”</p>
浮光大公主笑着贴过来，搂住了云甄夫人的胳膊：“这才勉强算是亲近！您瞧您，我平素不来，您也不上我那坐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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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公主府，就在皇城脚下，距离平康坊倒也不算远。</p>
但云甄夫人显然是无意上公主府去的，闻言敷衍道：“下回得了空，定然去。”</p>
浮光大公主道个“好”，笑笑松了手，坐正了身子，目光灼灼朝抚琴的玉真看去。</p>
若生也在看。</p>
只有云甄夫人靠在冰丝软枕上，命人打着扇，阖上眼小憩起来。</p>
琴音涓涓如流，清雅润泽，似有怀古之意。</p>
玉真的确十分擅长琴技。</p>
浮光大公主听得入了迷，闭目小憩中的云甄夫人面上露出的也是满意之色。</p>
但若生屏息听了一会，却觉得玉真的琴，弹得虽然不错，但终究有不足之处。然而她在音律上别说建树，就是上课时不叫颜先生捂耳朵就不错了，又怎能听出玉真琴音里的不足来？</p>
她听着，自个儿也觉得莫名。</p>
低一低头，心中念头一闪，她咬住了唇瓣。</p>
是了，就是因为她在平州时曾听过苏彧弹笑春风这支曲子，所以今儿个再听玉真弹，才会觉得似有不足之处。</p>
苏彧那人也是奇，样样皆精，旁人同他一比，就都成了蒙尘的珍珠，失了光泽。</p>
而他，则耀眼异常。</p>
若生在心里头暗暗叹口气，得亏她心胸宽广，要不然总同他那样的人一道办事，早晚得被逼疯找把刀子戳死他才能罢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