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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停满了画舫。</p>
而此行参加赛事的小舟，就一排排有秩地停在前头河段上，正正映入了画舫上众人的眼帘。</p>
因隔得并不十分远，离得画舫近一些的赛舟上站着的人，此刻他们都能看得清楚。</p>
五姑娘不知是看见了谁，忽然低低叫了声：“呀——”</p>
声音不小，边上伺候着的婢女皆听了个一清二楚，坐得稍远些的四太太林氏似也听见了一般，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便慌忙收了声，可眼睛仍一瞬不瞬地盯着河面上的一艘小舟。</p>
坐着到底看得不大清楚，她突然又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往船舷边上跑。</p>
她身边跟着的妈妈骇然，急忙去请示四太太。</p>
四太太皱眉一看，人已如脱兔一般跑了过去，便也懒得再叫她回来，左右是个坐不住的，便只漫不经心地道：“仔细照料着，随她去吧。”</p>
与此同时，站在若生身后的扈秋娘长得个高，视野更佳，看见了若生还未发现的事，突然微微俯身附耳说：“姑娘，咱们方才遇到的那个登徒子，也在赛舟上。”</p>
若生还在想着五姑娘宛音说的话，闻言歪了歪头，狐疑问：“我怎地没有瞧见？”</p>
扈秋娘悄悄指向了一个地方。</p>
若生循着那根手指头遥遥看去，摇了摇头：“不是一人吧？”</p>
“奴婢将他那张脸记得牢牢的，断不会有错，何况他身边还跟着那个小厮呢。”</p>
若生苦着脸：“换了那身扎眼的衣裳，我可记不清他生得什么模样了。”</p>
扈秋娘有些想笑，到底忍住了，只说：“奴婢替姑娘记着就是了，不用姑娘自个儿记人。”</p>
这时，靠在船舷边往下看的五姑娘宛音突然打发了个人过来喊若生。</p>
小丫头倒是恭恭敬敬的：“三姑娘，五姑娘请您一并过去看看。”</p>
“看什么？”目光越过小丫头的肩头，若生远远看了看自己那位同自己关系并不和睦的五堂妹。</p>
“奴婢不知，五姑娘只说您过去看了就知道。”小丫头的声音越发恭敬了起来。</p>
她家主子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会命她过来请人结果却没能请过去，她回头必然要受罚。见若生久久不言语，也不动身，她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颤抖着。</p>
若生恰好看了个正着。</p>
于是她便起身，笑道：“那就去看看吧。”</p>
小丫头登时长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点笑意来，领着若生往船舷边去。</p>
可到了边上，她还是挨了两句骂。</p>
五姑娘嫌她办事不中用，带句话请个人也能耗上这许多工夫，往后还能使唤她做什么，牙尖嘴利一顿好训，说的小丫头两眼泪汪汪的，几乎就要忍不住。</p>
若生便道：“想让我看什么？”</p>
五姑娘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指了河面上的一艘小舟给她看，问：“这人可是昱王殿下？”</p>
若生一愣：“昱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