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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支吾着半天说不上话来。</p>
林氏不悦：“都哑了不成？”</p>
于是，终于有人小声说：“回太太的话，是姑娘不准奴婢几个在边上伺候着，不是奴婢几个没有……”</p>
“住嘴！”林氏自然知晓自家闺女的性子，可事已至此，可不能让几个丫鬟也来数落她的女儿。</p>
一行人瞬间噤了声。</p>
五姑娘这时却突然哭哭啼啼道：“是三姐！是三姐推我下去的！”</p>
众人立刻去看若生。</p>
若生面露委屈：“四婶……”她抬起手来，袖子往下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皓腕来，上头通红一片，“我方才为了拉住五妹，手都红了。”</p>
手腕置在扶栏上，压了一会自然是要红的。</p>
手掌紧紧抓住连五往上拉，用力过后自然也是红的。</p>
五姑娘口中若生推她下去的事，谁也没有亲眼目睹到，但若生救她上来的事，却是人人都瞧见了。</p>
林氏不由得嫌她不中用，糊涂，又见她虽然受了惊吓但身上显然并无伤，便只觉她狼狈得很，遂沉声斥道：“成何体统，快些去将衣裳换了！”</p>
“娘……”五姑娘抽泣着，惊魂未定地要起身，谁知还是腿软，差点再次摔回去。</p>
若生伸手扶了她一把，“五妹小心些。”</p>
五姑娘哆嗦了下，急忙要推开她。</p>
“五妹，你知道你哪不好吗？”若生纹丝不动，附耳过去，用只有她们俩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森然道，“你呀，八字欠揍——”</p>
五姑娘打个冷颤，扭头看她，却见她冲自己咧嘴一笑，贝齿整洁雪白，泛着森森寒气。</p>
她顿时又放声大哭起来。</p>
丫鬟张皇地来扶她，其中一人忽然低低惊呼了声，视线落在了五姑**裙子上。</p>
上头不知何时，濡湿了一小片。</p>
这是……</p>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皆飞快地将头低了下去，谁也不敢吱声，半拖半扶地将人带去了船舱里头更衣。</p>
林氏则板着脸来看若生。</p>
“四婶，都是我的错，没有看好五妹妹，您罚我一顿吧。”若生垂眸，声音微弱。</p>
林氏听了女儿的话，多少还是疑心的，但见她这副样子，自己也不能真罚了她，只得说：“怎能是你的错，你也受了惊吓，快去歇着吧，莫要在边上站着了。”</p>
若生小声应个是，退了下去。</p>
林氏伸手来捂心口，对心腹牛嫂子低声道：“你说音姐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p>
“奴婢不知。”牛嫂子摇了摇头，五姑娘宛音平素就有随口诬赖人的习惯，真真假假，没亲眼瞧见都不能作数。</p>
话音刚落，连家画舫底下突然间喧闹了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