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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连四爷身边正正经经妾室生的孩子，不管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那都是连四爷亲生的骨肉，身上流着连家的血，是连家的孩子，饶是她再不愿意，那也是入谱无疑的。将来连四爷没了，这家业也得有庶子的一份。</p>
她再恼恨，也没有法子。</p>
可莺歌算什么东西？一个他养在外头的女人。她生的儿子，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区区一个外室子，还妄图喊她一声母亲？</p>
凭什么？</p>
他凭什么？！</p>
这口气，她是再怎么忍也绝对无法忍下去的。</p>
所以这事，明明可以无声无息解决掉的，最后却闹得连若生都知道了。</p>
但那时恰逢姑姑走了，她爹哭得肝肠寸断，她也难受得连话都不会说，听说了四房的事后也只是骂了两句便没有再理会。</p>
姑姑尸骨未寒，四叔就开始折腾外室子的事。</p>
她嫌他们一家腌臜，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p>
可是莺歌的事，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府里下人间传来传去，最后仍然会传进她的耳朵里。</p>
她听过两遍，旁的没记住，倒记住了那女人过去是连四爷的通房丫头，后来林氏进门后，叫林氏给打发了出去，从此再没有人见过她。</p>
这样的人，可委实不多。</p>
是以那时，她一面将木犀苑大丫鬟之一的红樱从自己身边打发走，一面借机将红樱的娘崔妈妈也从四婶身边弄走，让红樱一脉的下人在连家元气大伤，也叫四房的人手骤然空缺，多生了少些原本不该生的纰漏。</p>
等到四婶重新往四房填人的时候，她就悄悄的，混了那么一两个不打眼的进去。</p>
虽然也算不得是她的人，但是总归也不是连四太太的人。</p>
这样的人，有些时候却往往是最堪用的。</p>
看银子办事的人，不可重要，却很顶用。</p>
尤其是那舌灿莲花的婆子，只担个洒扫的活计，也能打听出许多旁人打听不出的事。</p>
更何况是关于早年连四爷身边通房丫头的事。</p>
没多久，若生便知道了那通房丫头名唤“莺歌”，是林氏有孕那一年被打发出连家的，自那以后连四爷竟也是绝口不提这人，底下的人也就差不多都将那丫头给忘了个干净。</p>
甚至于还有人暗中猜测，依四太太的性子，莺歌那丫头早就已经被偷偷卖去东夷了也没准，这么多年过去，如今指不定骨头都没了。</p>
然而若生知道，莺歌非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p>
连四爷不提她，只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哪里。</p>
所以从那一天开始，她就想法子让人悄悄在京里找起了莺歌。</p>
连四爷将人藏得倒也还真是严实，直到她从平州回来了，才终于有了莺歌的消息。</p>
不过正好，天时地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