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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我来喂。”吴妈妈道。</p>
小丫鬟听着吴妈妈声音虽然生硬，却显然没有要责骂自己的意思，立即高兴起来，将东西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吴妈妈后便急忙退了下去。</p>
谁知还没走远，她就被吴妈妈给叫住了。</p>
她惶惶回头，问：“妈妈还有什么要吩咐的？”</p>
吴妈妈给铜钱添着水，皱了皱眉：“绿蕉跟着姑娘去了千重园，那秋娘呢？怎么也不见人影？”</p>
往常若生如果带了扈秋娘，就多半不会再带着绿蕉，今儿个既然带走了绿蕉，那扈秋娘就理应在木犀苑里才是。</p>
小丫鬟却也是许久不曾见到扈秋娘了，低着头仔细想了又想，终于说：“奴婢午后似是瞧见秋娘姐姐应了姑**吩咐出去了，这之后就在没有见过她，好像还未回来。”</p>
吴妈妈皱着眉挥挥手：“去吧。”</p>
“是！”小丫鬟如蒙大赦，脚下不停，须臾便没了人影。</p>
吴妈妈却对着虚空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三姑娘怎地神神秘秘的……”</p>
偏生这连府里头，老一辈的人早都仙逝了，二房的主子一个不管事，一个是继母也不能揪着若生的事管，再加上千重园那厢的云甄夫人从来不觉得府里的姑娘做事有主见有何不好，只恨不得她们人人都能自己拿主意办事，哪里会来管若生平素吩咐婢女做什么。</p>
吴妈妈想了一圈，见自己是断不好拿大去拘着主子的，想将这些事报给上头又显然没什么用处，便索性也不去想了，只等着扈秋娘回来了能问就问上一两句，平时将木犀苑里的杂事给管好了就成。</p>
只是这三姑娘，究竟在做什么呢？</p>
吴妈妈百思不得其解。</p>
而眼下就跟着若生前往千重园的绿蕉，也是猜不透主子的心思。</p>
明明午后三姑娘几次三番打发人去千重园里探听消息，急得不行，这会却是再不见半点急色。</p>
少顷进了千重园，若生径直朝云甄夫人所在之处走去，到了门外绿蕉就被留下了。</p>
屋子里头，若无云甄夫人的吩咐，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p>
若生一进门，伺候着云甄夫人用饭的窦妈妈便也弯腰退了出去。</p>
云甄夫人小口喝着粥，用眼神示意若生落座，而后搁了勺子，说：“姑姑无碍。”</p>
“不，您有事。”若生略微一顿，接着道，“您若真的无碍，根本不会说出无碍两字来。”</p>
云甄夫人看着她，脸上神色莫测，将双肘抵在了桌上，双手十指交握，忽然叹息道：“你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见涨。”</p>
若生双目清澈：“如果要叫别人相信自己，就得自己先相信，姑姑方才那话，您自个儿分明就是不信的，阿九更不能信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