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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大口喘息着，讪讪然将手松开了去，摇了摇头：“耳朵突然疼了一下。”</p>
然而就那么一瞬间的事，豆大的冷汗便已从她的额际渗了出来，濡湿了那处的头发。云甄夫人背身冲玉寅喊：“打水来！”说罢慌忙又道，“使个人去请大夫！”</p>
若生急忙阻拦：“姑姑莫急，我没事，当真没事，不信您瞧！”她拉着云甄夫人看向自己的耳朵，除了微红的耳廓外，没有丝毫异样。</p>
云甄夫人犹自蹙着眉头：“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p>
“夜深了，不必请，当真没什么大碍。”</p>
说话间，就候在外头的人已打了水送了进来，玉寅端着送到美人榻旁的矮几上搁好，拧了帕子双手拿着递了上前。</p>
云甄夫人横手接了，熄了请大夫的心思，只亲自将若生额角的汗珠抹去。</p>
玉寅陪侍在一旁，手脚麻利，做事稳妥，似是做惯了的。</p>
他一声也不吭，安安静静的。</p>
若生很快缓过神来，面色恢复如常。</p>
云甄夫人微松口气，丢开了帕子，嗔她吓了自己一回，回头还是得请个大夫来瞧瞧。若生没有法子，又敷衍不过去，也只得好声将这事给应承下来，答应她赶明儿一定请了大夫来仔细看看。</p>
又过一会，云甄夫人伸指揉了揉眉心，忽然吩咐玉寅，将她的烟取来。</p>
玉寅轻车熟路走至一旁，打开柜子伸手抓了几件东西转过身来。烟草备在匣子里，一并被他带了过来。</p>
云甄夫人探手捻起一些置于鼻下嗅了嗅，一言未发点了点头。</p>
在边上看着这一幕的若生，却是情不自禁地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p>
姑姑这烟，似抽得比往常更凶了些。</p>
她过去并没有在上头多留心，可如今仔细一想，姑姑的嗓子总是沙哑，偶尔精神也不济，保不齐就是这些烟的事。她定定看了两眼，将这事记在了心里。</p>
“时辰晚了，你也先回去歇着吧。”云甄夫人懒懒说道。</p>
若生便也站起身来，说了个好。</p>
云甄夫人点点头，忽然指了玉寅说：“送三姑娘出门。”</p>
玉寅便也应声直起腰来，垂首跟在了若生身后。</p>
走至帘前，他伸手撩起，“三姑娘请。”</p>
外头不知何时风声大作，若生出得门去，只觉得自己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好容易一把攥紧，突然有个身影挡在了她跟前，说了句“小的僭越了”。</p>
他忽然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得扬起的一缕发丝抓住，缠回了发间。</p>
若生心中一凛，“啪”一声重重挥开他的手，大步后退，冷声斥道：“放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