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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待人，这是最快也最容易见效的法子。</p>
尽管冒险，却仍值得一搏。</p>
他说完，玉真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有些木愣愣的，过了片刻再次追问起来：“你怎地突然动了这个心思？”事发之前，玉真半点不知，如今听了兄弟的话，只觉突然。</p>
然而玉寅不答反问，于静夜中，徐徐问道：“二哥有什么事瞒着我？”</p>
玉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更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听到这句话后，他仍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的确有事瞒着玉寅，且他不敢多言一字。于是他便沉默了下去，亦不再追问。</p>
“那罐子花茶，二哥可曾留心过？”忽然，玉寅问了这么一句。</p>
玉真怔怔地想了想，摇头说：“哪罐子花茶？”</p>
黑沉沉的屋子里，站在对面的人，又长长叹了一声。</p>
玉真不觉有些恼羞成怒，当他是嫌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咬牙道：“你且说来就是，何必问我？”</p>
他声音略显尖锐，口气也不好。</p>
玉寅只这么一个兄弟，自小一块长大，当然熟知他的性子，闻言已知他心中有气，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默然无声过了好久才终于开口，语气里有着难以捉摸的怅然：“二哥问我是何时动的心思，自然是瞧见那罐子花茶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主意，可二哥你又问，那罐子花茶，究竟说的是哪一罐……倒不如二哥你来告诉我吧，这千重园里难不成还会有第二罐花茶不成？”</p>
玉真心中焦躁，脱口说：“怎么就没有？”</p>
可话音一落，他就醒悟了过来。</p>
千重园里，能有几罐花茶？</p>
府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云甄夫人素日里只喝武夷茶，从来也不沾别的，这千重园里除了武夷茶外，自然也就没有别的。不论是雨前的龙井，还是六安的瓜片，都难以在千重园里寻见踪迹，更不必说是花茶。</p>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千重园里的的确确只有一罐花茶。</p>
是连家二房的三姑娘，打从平州回来后，特地送来千重园的。</p>
他深吸了两口气，低声道：“那花茶有何不同？”</p>
玉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到距离他只有半步的地方站定，将声音压得极低，近乎耳语：“二哥怎么还想不明白？云甄从来只喝武夷茶，旁的不管价值多少，其味如何，她皆不碰，可偏偏连若生送来的这罐子花茶，叫她摆在了外头，偶尔还会命人泡上一壶，这说明了什么？”</p>
“这说明在她心里头，二房的那位姑娘，是与众不同的！”</p>
这事他们早有耳闻，可直到近日亲眼瞧见了，他才敢认定。</p>
玉真却直到这一刻才有些明白过来。</p>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玉寅看得比他深远，心思亦比他缜密，这些事他连想都未曾想到，更枉论旁的。</p>
“终究是冒险，这些事二哥只管当做不知就是。”玉寅也并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如今对二哥而言最要紧的事，只有抓牢了云甄的心一件而已。”</p>
玉真喏喏说了句：“这可不容易……”</p>
玉寅的声音微沉：“世上哪里有容易的事。”</p>
如果有，他们也就不必费尽心机，一步步筹谋了。</p>
……</p>
翌日天明，千重园里重归了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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