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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林氏听了这话，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又命她去点灯。</p>
牛嫂子飞快应声而去，也不敢多问一句，只点了灯后伺候她洗漱更衣，**歇息去了。</p>
夜已经深了，不管有什么事，都还得等到天亮了再说，何况瞧方才那样，他们夫妻俩人显然闹了个不欢而散。将将放下帐子之际，牛嫂子叹口气，还是忍不住轻声同林氏说：“太太莫怪，奴婢多句嘴，这事虽是四爷不对，可有什么话，您还是好好地同四爷说，切莫伤人伤己呀……”</p>
林氏背过身，闷闷地应了个“嗯”。</p>
牛嫂子知她怕是听不进去这话的，无奈地放下帐子，熄灯出去了。</p>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想到，事情还能更糟。</p>
夜里天黑，廊下虽有灯，却始终不及白日明亮，连四爷走得又快，牛嫂子那时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是以第二天一看，牛嫂子立刻就骇得面如土色。</p>
昨儿个夜里，连四爷面上挂彩了！</p>
他回府时，那还都好好的呢，睡了一夜就受伤了？</p>
当然不可能！</p>
这伤，只能是林氏干的好事。</p>
因了这指甲划出的小口子，连四爷是连外人也不能见了。</p>
是以天亮后，他也闷在书房里。林氏倒是起得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眼皮肿着，面色也不好看。牛嫂子伺候了她起身，梳着头时轻声问了句，是不是该去向四爷服个软。</p>
林氏哼了声，没有言语，却也并不反对。</p>
牛嫂子便特地让厨房给炖了燕窝羹，一盏送到林氏屋子里，一盏由她亲自送去了书房。连四爷却显然没有要见人的意思，不过听见牛嫂子说是太太让她送来的，他还是将门开了。结果牛嫂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道伤口，顿时双手一颤，差点连燕窝羹都没有捧住。</p>
这可怎么好？</p>
她急得手足无措，回去见了林氏，想问又不知道如何问。</p>
林氏却也不知是没有察觉自己抓破了连四爷的脸，还是根本就不在意，用过朝食后，便只惦记着莺歌的事。</p>
她铁青着一张脸，起身就要朝关着莺歌的西跨院走去。</p>
哪知还未走下台矶，五姑**乳娘就急匆匆跑了来。</p>
林氏不悦：“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p>
五姑**乳娘欲哭：“太太，姑娘病了！”</p>
“病了？”林氏一惊，当下再顾不得莺歌，转身往女儿那去。</p>
牛嫂子紧跟着，眉头一皱，故意落后一步寻了个小丫鬟去给连四爷报信，又让人飞快去请大夫来。</p>
谁知大夫来了，连四爷还未出现，只打发了个人过来探听情况。</p>
林氏这时又要发火，牛嫂子却知连四爷是为何不露面，只得慌忙阻止，劝了又劝。</p>
与此同时老大夫也给五姑娘把完了脉，一问，什么病，只怕是心病。</p>
她受了惊吓，一时好一时坏，一会说肚子疼一会说头疼，可身上什么病也没有。大夫说只能开些静心宁神的药先吃着，但并不打紧。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林氏却怒上心头，斥责女儿胡闹，转身就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