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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自缢而亡，亦是死无对证。</p>
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像是被段家人拿出来顶缸的替罪羔羊。</p>
然而段家人为何这般做？</p>
即便死的只是一个庶女，可也是段家的女儿，受宠与否暂且不论，毕竟担着段姓呢。</p>
若生暗中琢磨过，可一直没有什么头绪，直到前些时候无意间同苏彧谈及此事时，才坚信了凶手必定另有其人。</p>
而段家人的做法，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揣测了。</p>
她放轻了声音，语气也不知是惋惜还是讥讽：“那样的案子，照理是该往深里彻查的，三表姐说是不是？可转眼间，案子就匆匆地结了，说是素雪表妹身边的丫鬟因为她的训斥心有怨气，生了歹念，痛下的杀手，且事后懊悔又害怕，投缳自缢了——三表姐，你信吗？”</p>
“我当然信！”段素云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那**婢心思毒辣，死不足惜！”</p>
若生忽然叹了口气：“但我不信。”</p>
段素云闻言，大惊失色，双手握紧：“难道真是你不成——”</p>
“不，应当是三表姐你才是！”</p>
段素云霍然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若生厉声呵斥：“荒谬！”</p>
“荒谬？”若生的眼神明澈而冷漠，“三表姐敢说，外祖父跟外祖母不是这般想的？还是大舅舅跟舅母不是这般想的？”</p>
此言一出，段素云的气势一颓，身板却依旧挺得笔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p>
“三表姐敢赌咒发誓吗？”</p>
“你以为我还是同你一样的小丫头吗，赌什么咒发什么誓，胡闹！”段素云咬着牙，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女，双手微颤。面前的人，年纪不大，姣好的眉眼间甚至还有稚气笼罩，可不知为何，她望过来的眼神，却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凶手就是那**婢！”这般想着，段素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极力分辩起来，“不是我！”</p>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怪异起来。</p>
若生的神色却依旧是淡漠的。</p>
她当然知道，凶手不是段素云，可她同样也猜到，段家长辈亦在怀疑自己这位表姐。</p>
那日在场的，除了她跟绿蕉主仆二人外，就只有段素云了。</p>
苏彧明确替她消除了嫌疑，绿蕉一直跟着她，自然也没了嫌疑，但段素云就说不清了，何况那会人一到，她便指着若生说若生是凶手，端得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谁能不疑心她？</p>
所以段家才不敢叫这案子继续查下去，匆匆就结了。</p>
若生低低道：“如果我去同大舅舅说，那日撞见了你对素雪表妹下毒手，你说大舅舅会不会信？”</p>
段素云猝然听到这话，骇得面无人色，嘴角翕动，似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竟是半晌没能说清楚。</p>
若生笑了下：“表姐那日污蔑我的事，我可一直记着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