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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宗涨红了脸，嘴角一开一合，终于挤出话来：“你是想让我上门去受辱吗？”</p>
谁不知道云甄夫人活得肆意，言谈亦如是，就算她真的愿意借冰给段家，他这辱却铁定是要受的。</p>
方氏却始终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闻言还是忍不住说：“实在不行，你去同姑爷说！看在姑奶奶的面子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再让他去同云甄夫人提，云甄夫人素来疼爱他，势必会应下！”</p>
“你让我去找连二那**说？”段承宗声音一沉，眼睛一瞪，“这事不必你管！我自有法子！”言罢，拂袖而去。</p>
方氏嘴角翕动，喊了他一声，他却头也不回地走远了。</p>
守在庑廊外头的丫鬟婆子见状，皆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凉气。</p>
府里虽然还未乱套，可主子们之间的气氛，却委实太差了，差得令人不安。</p>
弥漫在段府上空的阴霾，似乎越来越浓。</p>
不过只隔了三刻余钟路程的连家，却浸在盛夏的日光底下，显得愈发亮堂起来。</p>
透过窗子望过去，若生一眼就能瞧见聚在廊下看鞋样子的丫鬟们。</p>
永定伯去世的事，同她们没有一点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只有吴妈妈念叨着，该给若生备怎样的衣裳。她必然是要去吊唁的，那死的可是她的外祖父。不管她娘在娘家时如何，人没了，她身为外孙女，一炷香总还是要上的。</p>
但因着段承宗的事，这门亲戚自然是愈发寡淡平常。</p>
报丧的人送了口信来后，云甄夫人派了人前去吊唁，自个儿却没有去。</p>
就是若生这，她也只说不必急，翌日再去也无妨。</p>
什么理啊情的，真计较起来，哪有那么重要。</p>
若生对自己那位外祖父，也没什么印象。</p>
不过人突然没了，还是颇为出乎她的意料，心下想起，仍忍不住唏嘘。</p>
绿蕉不明真相，怕她难过，连话也不敢多说，走进来奉茶，也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p>
“四婶还未回来？”若生转过脸看向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