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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依旧期盼着自己心中方才冒出来的念头，是想多了。</p>
段承宗今儿个说的话，做的事虽然都古古怪怪的，但他真能疯到亲自来同云甄夫人将事情摊开了说？</p>
连四爷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p>
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件件都叫他始料不及，这一回又怎么会不同。</p>
云甄夫人笑着说了句：“老四，父亲去世多少年了？”</p>
连四爷一愣，过得太久，他都有些算不清了，“大抵，有十八年了。”</p>
云甄夫人道：“难为你还记得。”</p>
他面色惊变，当即说：“阿姐，我怎么会不记得呢？！”</p>
“你当然会不记得！”云甄夫人闻言，却是笑意一收，大发雷霆，“你心中若还有一分记得父亲，记得连家，你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p>
连四爷伏首辩驳：“我心中自然满是父亲，是连家呀！”</p>
他再三辩白，一面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将云甄夫人敷衍过去，将事情尽数推卸到段承宗身上，为自己营造一个无辜上当受骗的形象。</p>
可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云甄夫人便先幽幽叹了一口气。</p>
那口气，叹得那样深，那样幽长，像是将她这辈子的哀愁都叹在了里头。</p>
连四爷不觉有些出神。</p>
“老四，你是不是一直都很不服气？”云甄夫人的目光，越过跪在地上的他，不知看向了何处，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明明连家有儿子，为何却要将这家业交予女儿？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么想？”</p>
连四爷当然不敢说是。</p>
云甄夫人却并不用他多说，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能够明白的。</p>
她冷眼看着他，道：“分家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