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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得再响亮,也只像是“嘶嘶”的怪叫声。</p>
愤怒像是洪水一般席卷上他的心头,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喉咙里出血的声音,“来人——”</p>
可一旁伺候着的人,其实早就已经到了他身旁,一连喊了也不知有几声“四爷”。</p>
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耳里,只兀自在那大喊来人。</p>
小厮无法,转身出去,急匆匆去喊人来。</p>
若说连四爷听不见了,他这耳朵分明没有受伤;若说他是在梦魇,但他的双眼分明又是睁着的。</p>
事情太过诡谲,小厮骇得一脸苍白。</p>
须臾大夫跟在云甄夫人身后赶来,上前一看,皱着眉头贴近连四爷的耳朵孔大喊了一声“四爷”。</p>
连四爷一愣,而后忽然愤怒地道:“我还没有聋!”</p>
大夫张皇后退两步,退到了云甄夫人身旁。</p>
云甄夫人蹙眉问:“这是怎么一回事?”</p>
大夫摇了摇头,斟酌着说:“小的也不清楚,只怕是心病……”</p>
方才不论众人如何动作说话,连四爷都像是恍若未闻,可他分明又是清醒着的,所以,他方才只怕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不闻不问了。</p>
“悲痛所致,这事并不罕见。”言罢,大夫小心翼翼地又补了一句。</p>
云甄夫人蹙着的眉头,就皱得愈发紧了起来。</p>
她摆摆手,将众人都给打发了出去。</p>
连四爷侧目看她,哑着嗓子问:“那**妇呢?”</p>
“纵然她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你用这样的称呼作践她,也是不该。”云甄夫人沉声说道。</p>
连四爷嗤笑了声,道:“倘若连她也不是**妇,还有谁是?”</p>
云甄夫人眉眼一沉,可瞥见他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这心又软了下来,只是摇头说:“强留也无用,倒不如就这么放了她去吧。”</p>
连四爷咬牙切齿地说:“我既没死,她就理应该在一旁侍疾!我若死了,她也合该守着我的灵位至死方休!”</p>
“分家一事不必再提,我这便命人接你回府,好生休养。”云甄夫人无意再在林氏的事上同他纠缠,一来强留林氏在他身侧,难保林氏来日不会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二来同为妇人,林氏的心思她虽不谅解,却也明白,左右事已至此,权当是缘分尽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