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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听见耳边似有人笑了一声。</p>
惊疑之下，他哪里还顾得上吃茶，只仓皇抬头。</p>
入目的，却是少女犹自笼罩着一层淡淡稚气的眉眼。</p>
他怔怔地想，方才莫不是自己听差了？</p>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若生，眉眼间那层稚气正在飞快散去，然后他再看她的眼睛，便觉那里头深不见底，仿若幽深的大海，似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p>
那眼神，极冷，极冷。</p>
他一个激灵，想要避开她的视线，却已是来不及，只见她淡红的唇，微微开合，近乎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来——</p>
“报应。”</p>
连四爷“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瞪大了双眼，失声叫喊：“你是谁？”</p>
若生直起腰来，捧着那盏茶，目露困惑：“四叔，您怎么了？我是阿九呀。”</p>
“老四！你怎么连阿九也不认得了？”连二爷见状，跑到若生身旁，亦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连四爷。</p>
连四爷战战兢兢地看一眼若生又看一眼自家二哥，心里头猛然生出一股极强烈的恐惧来。</p>
报应？</p>
什么报应？</p>
二哥的女儿，在他坠马受伤后，同他说报应？</p>
连四爷的脸色，煞白如纸，不见半点血色。</p>
“老四？”</p>
“四爷？”</p>
见他不对劲，众人又都进来了。</p>
可连四爷嚅动着双唇，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p>
婢女惶恐，忙说要去请云甄夫人来。</p>
连四爷却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突然喊住了她，而后近乎仓皇地道：“让他们走，快让他们走！”</p>
婢女为难地看向了连二爷父女。</p>
连二爷委屈极了。</p>
若生也面露委屈，喏喏道：“四叔，您别这样……阿九回头得了空，还来看您……您一定要快些好起来……”</p>
连四爷闻言，用看恶鬼一般的眼神看着她，脸色愈发的白了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