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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胎铁背，弓弦银白，在日光下泛出别样的光泽。</p>
苏彧将羽箭递出，道：“试试？”尾音微微上扬，轻而缥缈。</p>
她掂了掂手里的弓，望着乌黑的弓背说：“难得摸一回弓箭，既然有机会，自然应该试上一试。”</p>
言罢，她从他手中把那支小箭给接了过来。</p>
抬手，开弓。</p>
她跟着窦妈妈跟姑姑学了一阵子，旁的长进暂且不论，这气力却的确比过去大了不少，手上的力道，使得比往常重不少。</p>
然则这弓过沉，于她而言，用起来并不称手。</p>
秀眉一蹙，她的手便往下沉了沉。</p>
不远处的目标，看起来似乎极容易命中，但弓箭握在了手中，她方才知道，这事并没有她看上去那般简单。</p>
开弓已是不易，想要瞄准，再正中红心，那就更是难上加难。</p>
若生僵持了一会，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已萌生退意。</p>
就在这时，她身后忽然探出一双手来，按在了她的手背上。</p>
她一怔，旋即便发觉手中难以拉开的弓，被轻轻松松地打开了去。</p>
羽箭尾端，在她视线里轻轻颤了两下，“嗤——”的一声，箭矢便笔直地飞了出去。</p>
正中。</p>
“这把弓太沉，不适合你用。”身后的人，这才将手收了回去。</p>
她却仍然保持着刚才射箭的姿势，僵着身子立在原处。</p>
鼻间似乎还萦绕着他身上清冷的瑞脑香气，令她头晕目眩，手脚发麻。</p>
苏彧却浑然不知，见她站在那不动，只皱眉说：“下回换一张弓就是了。”</p>
她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手里的弓还了回去，摇摇头说：“还有下回？”</p>
“权当我不曾提。”苏彧将脸转了回去，遥遥看一眼廊下趴在那举着爪子懒洋洋想要拍蝴蝶的元宝，才同若生说道，“陆立展的死，同那位裴相爷可有干系？”</p>
若生轻叹了声：“我只知道如果陆立展不死，朝野间便不一定会出现那位裴相。”</p>
世上的巧合，十有八九都不是真的巧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