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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道：“我方才见到她时，发现她的衣摆上，沾了些东西。”</p>
扈秋娘皱眉：“是什么？”</p>
“是草木的汁液。”若生声色不动，低眉垂眸，徐徐道，“蓿园里旁的没有，杂草却不少。”</p>
那园子荒了无人居住，云甄夫人也从来不特地命人去收拾打理，修缮也不曾，平常亦无人走动，里头的草叶疯长，一眼望去，如同翠绿的汪洋。</p>
一株株，长及人腰。</p>
除此之外，想要再在连家找出一处有这般长草叶的地方，着实难如登天。</p>
花园里的草木，平常自有仆役修剪，断不可能留出那样猖獗的杂草。</p>
何况，雪梨去的是针线房，沿途有花木，却都是修整得十分干净利落的大树，并无草丛。</p>
更不必说，她是沿着抄手游廊而行，偶尔走进小径，那也是鹅卵石在脚下，全是半根杂草也不见的路。</p>
若生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显得说话时的腔调软糯而无力，但她的口气，却是冰凉的：“看着她，看好了。”</p>
扈秋娘神色一凛，恭声答应了个“是”。</p>
蓿园是旧日连二爷跟若生的生母段氏住过的地方，早就荒了，倘若雪梨衣摆上的草汁，果真是在蓿园沾染的，那事情便足够不同寻常，需要他们多加留心了。</p>
翌日傍晚，若生用过饭后，想起一件事来，便唤了人进来。</p>
早些时候她同慕靖瑶见面之际，慕靖瑶送了她一盒脂膏，说是特制的，专给有孕的妇人使用，让她带回家来送于朱氏。</p>
结果一折腾，她便给忘了。</p>
妇人怀了身子后，孩子日渐长大，这肚皮便也随之紧绷，变薄，易生出宽窄不同、长短不一的浅色纹路。</p>
慕靖瑶成日埋首于药房，鼓捣出了许多新鲜玩意儿，这脂膏便恰能除去纹路。</p>
若生让扈秋娘去将东西取了出来，正要开口。</p>
底下却已有人率先道：“姑娘，奴婢送去给二太太吧。”</p>
“你是？”若生把玩着装有脂膏的青瓷小盒，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p>
“回姑**话，奴婢是雪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