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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秋娘没了法子，只好听从，回去歇着。</p>
若生满意了，轻手轻脚往里屋走，就着黎明时分的微光朝床铺走去。</p>
走至床前，她屏息弯腰去看雀奴，乌鸦鸦一把长发从肩头滑落，遮去了她半张雪白的面孔。</p>
床上睡着的人，猛然尖叫了声。</p>
若生也是一惊，趔趄着往后退去。</p>
扈秋娘更是拔脚就往里头冲，不等她站稳，先瞧见了若生的背影，猝不及防也是差点吓了一跳。</p>
好在天黑得快，至亮了也是亮得飞快。</p>
不过转眼，透过窗棂的微光便愈发泛起白来，屋中光线大亮，床上的雀奴也终于看清楚了若生，瞪大双眼张张嘴说不上话来。</p>
若生望着她，面面相觑，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清脆，快乐得紧：“你方才是拿我当鬼了？”</p>
雀奴哑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若生倒莫名心情松快，双手探到后脑，抓起密密一把发，纤指挑了挑，分成三把，三两下便编成了条大辫子，扭头朝扈秋娘要彩绳。</p>
扈秋娘一愣，随后应了声“嗳”，匆匆下去寻了根彩绳来为她系上。</p>
“齐活了！”若生继续笑眯眯的，又要打发她下去，“备水洗漱。”</p>
扈秋娘犹豫了下，方才应个“是”退了下去。</p>
若生便脱了鞋子往雀奴床上爬。</p>
她一动，雀奴就僵着身子往里侧退。</p>
“你很怕我？”若生便不再动弹，只端端正正往床尾坐定，清清嗓子，“怕什么？我又不吃人。”</p>
雀奴不吱声。</p>
她也不恼：“你可还记得头回见面你问我的话？”</p>
雀奴还是没声。</p>
若生自顾自说下去：“我说是你前头那主子将你转手卖给了我，这是假话。其实呀，是我数月前有日做了个梦，梦见了菩萨，菩萨就说有那么一个小丫头叫雀奴的，上辈子于你有恩，你今世得报恩……”她信口胡诌着，真真假假掺在一块儿说，面上神情倒还挺肃穆，“咱们这辈子注定是要做异姓姐妹的。”</p>
“你骗人。”雀奴蜷在角落里，口气硬邦邦的丢出三个字来。</p>
若生扑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正色道：“身处佛门清净地，当着菩萨的面，我怎么会骗人！”</p>
雀奴哆嗦了下。</p>
